从一个连水都供不起的小神,到拥有灵泉、构筑福地、抵抗旱神、凝聚灵脉,这份履历在任何一个土地神身上都堪称逆天。
“此灵脉,”魏州指向地上隐现的光芒,“非天生地养,乃本神用神念和大地生机不断灌注所生。它与本神神魂相连。”
“若它成长壮大,非但可以滋养宗派,更能凝聚气运。”
“这条灵脉,若是你们不用,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别的家族来此开宗立派。”
魏州的神念扫过三人,仿佛看透了他们的心思:“三位家主,你们担忧无非是本神根基尚浅?试问,云梦泽大旱,灵气衰竭,哪位神明愿意来到云梦泽?在旱神眼皮子底下开辟生天?”
“你们担忧本神无法继承丰饶神位?”他停顿一下,语气变得锐利:“若本神都不能继承丰饶之名,那何人能救云梦泽!”
紧接着,魏州话锋陡转,带着强烈的激将意味,“担忧引火上身,害怕其他宗门。”
“敢问诸位,坐拥九璞城三大家族之名,却困守孤城,资源枯竭,日薄西山!眼睁睁看着天工阁骑在尔等头上作威作福,看着旱神逐步突破封印,然后将你们蚕食?!”
“你们三大家族的子弟,难道生来就该苟活于他人淫威之下,仰人鼻息?今日避事苟安,他日云梦泽可还有三家立足之地?!”
魏州这番话,说的毫不客气。
将三家的底裤都揭开了。
被戳到了痛处,姚正和刘晨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甚至涨红。
魏州趁热打铁,声音陡然拔高:“尔等身为金丹修士,坐拥族内精英,却只知争蝇头小利,偏安一隅,勾心斗角!畏首畏尾,坐困愁城,这岂是修行者求取长生的气魄?”
“与其坐守囚笼,日渐凋零,待价而沽或被更强力者一朝吞并,何不放手一搏?!本神有根基,有神权,尔等有资源,有人才!”
“本神根基尚浅,且敢与旱神斗,诸位家主,你们是坐等毁灭,还是搏一个前程?”
这就是激将法。
魏州不再跟他们争辩抽象的未来的可能性。
而是直接用语言撕下他们的遮羞布,点出他们当下的困境和他们固守思维的后果。
然后给他们提供一个方案:成立宗门,放手一搏。
庙内的空气,仿佛凝聚到了极点。
香火烟气好像都停止了流动。
叶玄目光灼灼,朗声笑道:“好!井神道友好气魄!一年前,老夫选择了相信,短短一年时间,便成长到了这般地步,我叶家带头同意成立宗门。”
叶玄说完这句话,面色变得从容。
一年前,他本就选择相信这位未成长起来的神明。
而现状也向他证明了,他的投资是对的。
而当叶玄目光扫过姚正和刘晨的时候,正看到他们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
身为金丹期的修士,已经属于是强者之列。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表露过这样的情绪。
魏州那一番毫不留情又直指要害的剖析,像鞭子一样抽在他们身上。
三大家族看似势大,实则内忧外患,在云梦泽这日渐枯竭的地界,慢性消亡。
新生的灵脉是他们前所未有的机遇。
魏州虽然根基尚浅,但那份胆魄,让他们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