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话未说完，比比东竟毫不犹豫地猛地一拍胸口，一口滚烫的心头精血喷洒而出，精准地落在那洁白的花瓣之上。
鲜血触瓣即融，那株相思断肠红剧烈地颤抖起来，下一刻，竟自行脱离了其下的乌绝石，轻轻飘落，恰好落入比比东微微颤抖的掌心。
她抬手抹去唇边血迹，小心翼翼地将那株为之泣血的仙草捧到眼前，苍白的脸上绽开一个虚弱却无比满足的微笑，“现在，可以告诉为妻了吗？”
赵临川看着她决绝的行为和那带着一丝倔强的微笑，最终化作一声轻叹，“东儿，你其实……早已猜到了，不是吗？”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比比东执着地望着他，眼神愈发坚定。
“那好吧。”赵临川不再隐瞒，将阿银、雪帝、冰帝、波塞西的故事，一一坦然相告。
随着一个个名字和一段段情缘从他口中说出，比比东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眉头控制不住地跳动，胸口开始剧烈起伏。
她越听越是气恼，最终忍无可忍，猛地坐直身子，美眸圆睁。
“你！你在外面竟然有了那么多！而且还都是在与我分开之后找的！！”
她越想越委屈，声音带上了哭腔，“你当初在武魂城，为什么不肯多留一日！”
“为什么走的那般决然！”
“你若留下……你若留下……”
“是为了保护你。”赵临川打断她的话，开始编织另一个故事，语气沉痛而真挚，“一次偶然的机缘，我窥见了一丝未来的碎片……”
他将他所知的原著中比比东那悲惨的命运——被千寻疾玷污、生下千仞雪、变得偏执疯狂、最终陨落——稍加修改，润色成一个因他离开太晚、力量不足而无法阻止的悲剧预言，缓缓道出。
“……我看到了你的绝望，看到了你身不由己的未来……所以我必须离开，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颠覆那些既定的命运，足以保护你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他的话语充满了懊悔、自责与一种深沉的守护之意。
比比东彻底愣住了，脸上的怒容渐渐被震惊、后怕、以及铺天盖地的心疼所取代。
泪水再次涌出，却不再是委屈，而是无尽的酸楚与感动。
“临川……你，你所做的一切，忍受分离之苦，甚至……甚至招惹她们，都是为了积攒力量，对抗那些……想要对我不利的人？”
她哽咽着问，声音破碎不堪。
“对。”赵临川握住她的手，眼神无比坚定，“我需要积蓄能对抗命运、对抗所有想伤害你之人的力量。”
“这条路很难，很孤独，但我从未后悔。”
“我……对不起，临川……”巨大的愧疚和心疼瞬间淹没了方才的醋意与愤怒，她猛地扑回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泣不成声。
“我不该对你发火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为我承受了这么多……对不起……”
赵临川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无妨，换作任何人，都会生气。”
“是我不好，没有早点告诉你。”
良久，比比东情绪才慢慢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