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张乐萱主动斟酒，眼中似乎酝酿着什么情绪，季云轩起身接过杯子：“大师姐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张乐萱顿了顿，也不等杯中泡沫散去，又饮了一杯，她粉红色的唇角还残留着一道酒渍：
“我父母死于盗匪之手，那时候是穆老救的我，然后我就进入了史莱克学院，成为了穆家养女。”
季云轩陪饮一杯，一副倾听姿态。
张乐萱将透明的酒杯放在桌上，眼中的清明转而变为一种复杂之色：“我欠穆家很多，救命之恩，养育之恩，父母之仇也是穆老所报，我从那时候起就发誓，即便穆老让我去死，我也可以。”
“接着说。”季云轩吃的津津有味，虽然他知晓张乐萱的经历，但知晓归知晓，和当事人自己从嘴里说出来，那是两码事。
张乐萱扬了扬下巴，白皙的脖颈就像白天鹅一样微微扬起，看着她举的杯子，季云轩笑了，砰！
啤酒花从满杯中溢出，两人一干而尽，张乐萱这才有勇气说出自己心底的故事。
“我进入史莱克学院之后，拼命修炼，加上天赋也不错，很快就成为了学院里面最强的人，而穆老也因此想让我成为贝贝的童养媳。”
季云轩点点头道：“内院大师姐，碾压所有同龄人的存在，确实很优秀。”
张乐萱摆手道：“你知道吗？我十六岁，贝贝才三岁，就这么大一点。”
张乐萱比了个手势，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那小子以前是我的跟屁虫你知道吗？”
“就那样，除了修炼之外，我这十年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陪着他，十年啊……”
张乐萱泪光之中泛着追忆之色：“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并将他当做我未来的丈夫。”
季云轩点头道：“所以你喜欢上了贝贝？”
“比起喜欢，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的支柱，你可能不懂，那是一种很迷茫的幸福。”
张乐萱倒着酒：“直到唐雅的出现，是穆老带她回来的，同时贝贝也有了同龄的玩伴，其实从那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我并不适合贝贝，他也一直拿我当姐姐看待。”
咕咚、咕咚。
张乐萱用洁白如玉藕般的手臂胡乱擦着嘴角，之前温文尔雅的样子已然不在，但她身上却多了一种破碎凌乱的美。
“然后，你自己放弃了。”
“是穆老，他主动找到我并解除了婚约。”张乐萱笑道：“他老人家也意识到了感情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
季云轩敬了张乐萱一杯道：“所以在你最痛苦的时候，穆连成又找到了你。”
张乐萱笑容微微一滞，眼中出现一抹悲意：“我毕竟不是真正的穆家人，而且我没办法拒绝，我欠他们的！”
“现在，不欠了。”季云轩举杯。
张乐萱笑了：“这不是上了你的贼船？”
“没人能让我做不想做的事情，也没人能定我不想定的婚约。”季云轩仰着头，就像一个骄傲的孔雀，不过他也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哈哈哈，小屁孩儿，有些事情，总归身不由己。”张乐萱笑着和他碰杯，不过心情显然比之前要好了不少。
“只要实力够强，强到天下无敌，那自然没有身不由己。”季云轩依然自信从容，三环魂尊面对八环魂斗罗，他也依旧如此。
“小孩儿，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