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昭心中一动,对这县令越发欣赏。
在如此危急关头,先想到的不是自身安危,而是百姓福祉,这样的官员实在难得。
反贼见计划被识破,索性撕破脸皮,全力攻来。
衙役们渐渐不支,张县令也手臂受伤,鲜血染红了官袍。
但仍死死将沈逸昭,护在了昭身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逸昭忽然轻笑一声,道:
“游戏玩完了,也该结束了。”
他轻轻击掌三下,掌声清脆,在混乱中格外清晰。
霎时间,从屋顶,窗后,甚至地板下,突然跃出十名黑衣侍卫,动作迅如闪电。
他们身着统一的暗纹劲装,面覆黑巾,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出手狠准,配合默契,几乎是一招制敌。
反贼头目大惊失色,慌忙格挡:“不可能!”
“我们明明查过……啊!”话未说完,已被一柄短刀架住脖颈,冰冷的刀锋紧贴皮肤。
不过片刻功夫。
三十余名反贼,全部被制服,在地上哀嚎不止。
飞虎队成员,面无表情的收缴兵器,动作干净利落。
仿佛刚才发生的,不是一场生死搏杀,而只是一场排练好的表演。
张县令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手中的剑“哐当!”落地,道:“沈大人,这……这是……”
他看着那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侍卫,又看看气定神闲的沈逸昭,一时语塞。
沈逸昭扶住受伤的县令,温声道:“让张大人受惊了。”
“本官早已料到,天地盟会来行刺,故此前布下此局。”
他看向被制服的匪首,眼神转冷,“现在,该好好问问是谁指使的了。”
匪首面如死灰,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沈逸昭含笑的脸上。
这一局,他赢得漂亮。
与此同时,在街上的某个房间,那些还未出手的反贼,全都被制伏。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他们指定的天衣无缝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
几日后。
官道蜿蜒,尘土在午后的阳光下,慵懒地浮动。
押解囚犯的车队,离开了江南的繁华腹地,驶入了一片相对荒僻的林地区域。
沉重的木轮碾过路面,发出单调而压抑的辘辘声。
沈逸昭下令,在一处较为开阔的林间空地休整。
人马暂歇,士卒们取水喂马,保持着警惕。
被缚的秦文远,王氏,以及同样被拘押的秦明月,秦慕婉被带下囚车,暂时安置在树荫下。
几人皆是神色萎靡,面如死灰。
沈逸昭端坐于,一块青石之上,目光扫过这群,昔日作威作福,如今已成阶下囚的秦家核心,嘴角噙着一丝冷意。
他略一抬手,对身旁的亲卫低声吩咐了一句。
亲卫领命,走向后方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
车帘掀开,一位身着素雅,但质地精良衣裙,以兜帽遮掩面容的女子,在亲卫的搀扶下,缓步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