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
赵空明冷哼一声，缓缓走上前来。
他已是立言境二言层次，相当于元丹二命境界的宗师武者。
“即便是游龙青，在我面前，也不敢如此猖狂。”
赵空明衣衫飘飘，口中念念有词，文气涌动，其掌心中，一个古篆缓缓亮起。
真言神通·川！
‘川’字神光大绽，登时便有文气所凝的涛涛江河涌出，挂在半空，疑是银河落九天。
“季兄。
赵空明的第一道真言神通，取自《淮南子·犀神群峰》的银珠川篇。
此川流经犀神群峰，共两百里！
因川中生银珠蚌为名。
赵空明以此为真言神通，除了表面的涛涛江流外，水下还暗藏一只蚌精。
这蚌精是一等一的邪物。
要谨防这一点！”赵穗立马道。
季楷微微颔首。
“吃里爬外的东西。
竟然联合外面的人来对付自家人。
野种就是野种。
即便沾了我赵家的血脉，但一分一毫我赵家人的模样都没有。
给我镇！”
赵空明冷冷道，手掌一落，半空的银珠川应声一动，对着季楷卷去。
银珠川水流飞溅，涛涛川流下，赵穗用尽全身气力也站不住跟脚，登时被卷入银珠川中。
季楷见状，抽出腰间绣春刀，一式大崩雷，便对着银珠川斩落。
“区区凡尘之刀，岂敢斩天上之水？”
赵空明撼动银珠川尾端，落下的川流便更加湍急剧烈，卷起的浪花甚至让季楷手中的绣春刀狂颤。
刀势登时一乱，大崩雷胎死腹中。
季楷老道的变换招式，以千叶渡在江上飞渡，身躯上，大品天魔铠登时凝结而成。
下一刻，便有道道水箭从浑浊的水下激射而出，被季楷的大品天魔铠全部挡住。
“宗师横炼？
原来有点小仰仗。
不过你这乌龟壳能抗下我多少道水箭？”
赵空明口中念念有词，银川河应声一变，浪花飞溅，扬起的每一朵浪花，都化为了一道水箭。
密密麻麻，有着数千数目。
“不对。
单一个川字，不会有如此多的变化。
这些水箭，并非来自于川本身。
而是...蚌！”
季楷眸光一冽，猛然朝着银川河中扎去。
果然，在浑浊的水面下，藏着一尊巨大的蚌精，刚刚的水箭，便是蚌精所发。
季楷没有任何犹豫，真气一作，朝着蚌精逼去。
银川河上，赵空明见到季楷扎入水中，眸光闪烁，不惊反喜，笑道：
“若你逗留在水面之上，除了水箭外，我还真奈何不了你的乌龟壳。
不过你竟然敢自投罗网。
《淮南子·犀神群峰》的银珠川篇，大篇幅写的都是银珠蚌。
此蚌所成的宝珠，乃是至邪之物，比之往生渡的金煞僵不遑多让。
贸然进入水底，难逃溺死。
此前，我这银珠川中，已经前后溺死了不下五位元丹宗师。
不乏两命境界，何况一位半步宗师。
赵穗，我本不想杀他。
但是他自寻死路，也不能怪我。”
赵空明放声大笑。
赵穗面色愤懑，然而他没有真气在身，无法做到凌空而渡，水中无处借力，银珠川水流又湍急，根本无法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