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回忆至此,心底仍忍不住泛起一阵微凉。
能坐上那龙椅、成为天下之主的人,哪一个是真正的庸碌之辈?
即便刘宏平日耽于享乐,看似对朝政漫不经心,可在权衡权力、试探人心这件事上,却半点不含糊。
方才殿中那几句看似随意的问话,那突如其来提及薛仁贵的试探,还有最后那句。
“随时入宫奏报”的暗示,每一步都藏着帝王心术的算计。
既给了他兵权与信任的表象,又用无形的枷锁牢牢锁住他的动向,既让他明白“重用”的分量,也让他不敢生出半分逾越之心。
这般举重若轻的制衡,这般洞悉人心的敏锐,哪里是“不堪”二字能轻易概括的?
刘明望着窗外的明月,只觉得先前在蔡府庭院里因琴音生出的几分松弛,此刻又被这份来自帝王的威慑悄然取代。
往后在并州也好,在八关也罢,他每走一步,都得记着。
那龙椅上的人,正隔着千里之遥,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皇宫深处,嘉德殿内烛火通明。
汉帝刘宏正俯身看着案上摊开的情报卷轴,那是大谁何呈上来的密报。
目光扫过“大谷关有异动”几字,他指尖一顿,随即抬手摩挲着下巴,眉头微蹙。
“大谷关……异动?”他低声自语。
黄巾刚经阳渠之败,按说该龟缩防守才是,此刻大谷关突然有动静,是想反扑,还是另有图谋?
侍立在旁的张让连忙躬身回话:“回陛下,据暗探禀报,确有异动。
只是大谷关内如今满是黄巾兵卒,戒备森严,底下人不敢轻易混入,暂未查探到具体动静。
只知近日关内兵马调动频繁,似在搬运物资。”
刘宏抬眼瞥了他一下,语气平淡:“知道了,下去吧。”
“诺。”
张让不敢多言,躬身退后,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嘉德殿,将殿内的寂静留给了这位帝王。
嘉德殿位于南宫,是皇帝商议礼仪、处理政务的地方。
汉灵帝继位时年幼,其母董太后便选在嘉德殿临朝听政。
灵帝亲政后,也在嘉德殿朝会大臣,并最后病死于嘉德殿。
此外,嘉德殿前有九龙门,门内是尚书台,这使得嘉德殿在政治格局中具有重要地位,成为宫廷政变的关键场所。
如中平六年(189年),大将军何进就是在嘉德殿前被宦官张让等人诛杀。(这是搜索的资料)
此刻,殿内只剩刘宏一人。
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脑海里反复琢磨着大谷关的异动。
黄巾若真要有所动作,是想弃守大谷关,集中兵力守虎牢关?
还是想故布疑阵,引汉军上钩?
又或是……与暗中算计的六国有关联?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只觉得这天下的乱局,像一团理不清的麻线。
黄巾未灭,加上之前丁原所说的匈奴窥伺。
以及宗亲需防,世家难测,连身边的宦官与外戚都在明争暗斗。
大谷关这一点异动,看似微小,却可能牵动整个中原的战局。
“传旨。”
刘宏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殿中回荡,“让王越加派人手,务必查清楚大谷关异动的具体缘由。
同时再派人给曹操递话,让他多派斥候盯着大谷关方向,若有异常,即刻奏报。”
殿外的小黄门连忙应了声“诺”随后匆匆去传令。
刘宏重新走回御案前,目光落在那卷情报上。
眼神愈发深沉。
他倒要看看,张角这步棋,究竟想怎么走。
蔡府。
刘明想完事情就查看起系统空间的召唤卡和诸天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