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晨光洒满雁门关,关墙上的汉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刘明身着银甲,与身穿郡守官服的刘韪并肩走向雁门关。
经过一夜休整,刘明眉宇间的疲惫已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昂扬的锐气。
此时,关内的议事厅早已收拾妥当,案上摊着雁门关防务舆图,周边的木椅上已坐满了人。
王翦一身戎装,腰佩长剑,正与长孙晟、杨衮等人低声商议着什么。
葛从周虽左臂仍缠着绷带,却依旧坐得笔直,腰间的长枪斜靠在椅边,尽显武将风采。
“郡守大人、刘中郎将到!”
随着守卫议事厅的士兵高声通报,厅内众人纷纷起身,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只见刘韪走在前方,面带沉稳笑意。
身后的刘明身姿挺拔,银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虽年轻,却透着一股久经战事的沉稳气度。
“末将(属下)见过郡守大人、刘中郎将!”
众人齐声行礼,声音洪亮,纷纷抱拳躬身。
昨日汉军夜伏斩杀完颜宗辅、完颜宗弼的消息早已传遍关营,众人皆知这位驰援而来的刘中郎将不仅是郡守之子,更是带了援军的关键人物。
看向他的目光中,既有期待,也有几分打量,比如说长孙晟。
长孙晟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好友的儿子,也是对无垢的婚事,放心了一下。
刘韪抬手示意众人免礼,笑着说道:“诸位不必多礼,今日召大家来,一是为让我儿刘明与诸位相识,往后便是咱们雁门关防务的主将了。
毕竟刘明的护匈奴中郎将不是摆设,比郡守还大,更是与刺史高出一截。
二是匈奴经此一败,恐会有新动作,咱们得尽早商议对策,莫要再给他们可乘之机。”
刘明也上前一步,对着众人拱手道:“在下刘明,初到雁关,往后防务之事,还需仰仗诸位前辈、同僚指点相助。
昨日听闻诸位夜伏破敌,斩杀匈奴两员大将,刘明深感钦佩,也盼着能与诸位一同,守住这雁门关,打退匈奴联军!”
他话音刚落,性子最急的杨衮便率先开口:“刘中郎将客气了!
有援军到来,咱们守关的底气更足了!
昨日那完颜兄弟虽死,可完颜阿骨打必定怀恨在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报复,咱们确实得早点拿主意!”
王翦也点头附和,目光落在刘明身上。
“刘中郎将一路辛苦,不过军情紧急,咱们也不多寒暄。
来,先看看这舆图,这是匈奴大营的最新位置,还有咱们关外几处伏兵点,咱们今日就从长计议,定个万全之策。”
说着,王翦抬手将舆图中央一枚标注“匈奴大营”的木牌轻轻推向北侧.
木牌与舆图摩擦的细微声响,让议事厅内原本稍缓的气氛瞬间又凝重起来。
他看向刘明时,目光沉稳如常,口中仍以职务相称:“刘中郎将,你且细看这舆图.
完颜阿骨打的大营已比三日前北移了十里,显然是昨夜折损两子后,怕了我军夜伏,想拉开与关墙的距离。”
旁人或许未留意这声称呼的用意,刘明却心中了然。
王翦虽是他舅舅,可军中议事需守规矩,按职务相称而非亲属名分,正是老将治军的严谨之处。
唯有划清公私界限,才能让众将心服,统帅的指令也更易推行。
他压下心中思绪,俯身凑近舆图,指尖顺着匈奴大营的新位置向西划去,眉头微微蹙起。
“匈奴大营北移,看似避开了关下伏兵,却也拉长了他们的补给线。”
刘明直起身,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若正面硬守,咱们虽占关墙之利,却难伤其根本。
不如派一支奇兵,绕到他们后方,抄断退路与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