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只有0.1的熟练度？
他细细看向那寒髓丹，可随后他的脸色微变。
细细看来，那寒髓丹的丹体上有诸多细小裂纹。
仿佛这枚圆润丹药是被强行凝结在一起一般。
“怎么会这样？”
陈默看着这枚寒髓丹，陷入了深思。
……
晨曦微露。
陈默叩开了周玄子那间墨香与陈旧木头味混杂的小屋。
“师父，弟子来了。”
陈默恭敬垂手而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熬夜后的沙哑，可眼神却异常明亮坚定。
屋内光线昏暗。
周玄子盘坐破蒲团上，枯槁身形在幽暗中愈发清瘦。
咳嗽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缓缓抬眼。
浑浊的目光仿佛穿透陈默疲惫的躯体，落在那份坚韧的意志之上。
“嗯…火气内燥，神识虚浮，丹毒未净。”
周玄子看着陈默微微一笑，“炼丹的苦头尝够了？”
陈默如实答道：“是，寒髓丹刚成。”
“但只算得上是残次品。”
周玄子嘴角扯了扯。
像是对徒弟这幅狼狈样子表示不屑，又像是对其坚持的默许。
“那点微末丹道都耗费如许心力，符箓…”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
“难逾登天！”
“弟子既承衣钵，自当披荆斩棘！”
陈默躬身，声音斩钉截铁。
短暂沉默。
周玄子眼底那浑浊的光似乎亮了一瞬。
他不再言语，只是伸出手。
那枯槁的手指在空中极其缓慢地画了一个符文。
一个繁杂琐碎图形。
这正是禁墟符道核心符文的起笔！
就在陈默凝神观看的瞬间…
周玄子指尖陡然转向。
并非在虚空勾勒，而是闪电般落在陈默眉心！
一股无形却沉重如山的“意”带着灼热的刺痛感，顺着指尖轰然撞入陈默识海！
“唔！”
陈默猝不及防，眼前猛地一黑，闷哼一声，几乎晕厥！
那“意”并非伤害，却宛如无形的刻刀。
将某种道则强行镂刻进他的神魂深处！
他只察觉到淬神诀开始自行运转。
随后神识被强行撕扯，剧痛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窒息感瞬间淹没了他！
“记住这股疼。”
周玄子沙哑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直接刮在陈默的灵魂上。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决绝：
“符非笔绘，乃心刻！”
“意不动，则符崩，心不锁，则魂灭！”
“禁墟之道，当以此为始！”
剧烈的痛楚冲击着陈默的极限。
他脸色苍白如纸，牙关紧咬发出咯咯声响，额头冷汗如瀑涌下！
“老夫时日无多，来不及将完整的禁墟符道传授于你。”
“所以老夫，将生平所见，将灭门之仇。”
“将完整的禁墟符道还有老夫一生对于符道的理解，尽数禁于你的识海神魂之中。”
“道途，道阻且长，符道更是如此。”
“而这诸多的因果，将尽数加予你身。”
“你的骨头…够不够硬？！”
陈默虽然脑中剧痛，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
他的眼神死死盯着周玄子指尖最初描绘的那“禁墟”符形的起笔轨迹。
随后从齿缝里挤出嘶哑的回应：
“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