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福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被林军一把按住胳膊。
林军脸上挤出尽量平静的笑容，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武器：“两位兄弟，别误会。我们是来找杨天豪，杨当家的。”
“找我们当家的？”
另一个矮壮些的土匪上下打量着他们，目光落在林军身上。
“对！”
林军缓缓点头。
“看着面生，哪条道上的？报个字号！”
“我们是大洪山农场的。”
林军语气沉稳。
“你们来干什么？”
土匪皱眉问道。
“昨天杨当家在大洪山那边带走了一位姓王的老板，还有一只老虎。我是农场的场长，林军。这位是我的副手，陈大福。今天特意来拜山头，是想跟杨当家的当面谈谈王老板的事情。麻烦两位兄弟通报一声。”
林军高声喊道。
“大洪山农场？”
带疤的土匪眯了眯眼，显然听过这个名头，但脸上的警惕丝毫未减，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等着！”
他对矮壮的同伴使了个眼色。
矮壮土匪麻利地走上前，毫不客气地在林军和陈大福身上摸索起来，确认两人确实没带任何武器，连把匕首都没有。
“哼，倒是识相。”
矮壮土匪搜完，退后一步，对着带疤的点了点头。
带疤的土匪收起几分凶相，但眼神依旧锐利缓缓说道：：“行，跟我们来吧。把眼睛放亮点，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还有，这条狗……”
他指了指安静蹲在林军脚边的小黑。
“是条猎犬，寻踪好手，不咬人，就跟着我们认个路。”
林军解释道。
带疤的土匪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情愿，但看小黑确实没什么攻击性，又碍于林军报出的身份，最终没说什么，只是警告道：“管好了！要是惊了寨子里的东西，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们！”
在两名土匪的押送下，林军和陈大福继续向山上走。
小黑亦步亦趋地跟在林军身边，鼻子不时嗅着地面和空气，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越往上走，暗哨越多，林军能感觉到好几道目光从树丛、石缝中投射出来，冰冷地审视着他们。
大约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前方豁然开朗。
一片相对平整的山坳里，依着山势搭建着几十间大小不一的木屋和窝棚，形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寨子。
寨子外围用粗大的原木扎着简易的栅栏，几个制高点上都有背着枪的土匪在放哨。
寨子门口，还有几个精壮的汉子在擦拭武器或劈柴。
看到两个陌生人被押上来，纷纷投来好奇或审视的目光。
“到了！在这等着！”
带疤的土匪把他们带到寨子中央一块空地旁，自己则快步走向其中一间看起来最气派、门口还站着两个守卫的木屋。
林军和陈大福站在空地上，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如同芒刺在背。
陈大福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偷偷捅了捅林军，声音压得极低：“军儿……这他娘的，真是龙潭虎穴啊……我怎么感觉咱们就像两块送上门来的肥肉？”
林军没有回答，只是挺直了腰杆，目光平静地迎向那些审视的目光，同时用眼角余光留意着小黑。
小黑此刻显得异常安静，但它的耳朵却微微转动着，鼻子也轻轻翕动，似乎捕捉到了什么特别的气味，目光锁定在寨子西北角一个被两个土匪看守着的半嵌在山壁里的大木屋上。
就在这时，那间最大的木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身材高大、约莫四十岁上下的汉子大步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半旧的皮袄，敞着怀，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国字脸，浓眉如刀，眼神锐利如鹰，下巴上留着硬扎扎的短须，顾盼之间自有一股剽悍之气。
他身后跟着的，正是刚才进去通报的那个带疤土匪。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杨天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