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一股滚烫的、带着浓烈恶臭的脓血瞬间飙射出来!
伴随着的,是小黑撕心裂肺、足以撕裂灵魂的惨烈哀嚎!
那声音穿透了静室的屋顶,直刺云霄!
它原本瘫软的身体如同被通了电般猛地向上弓起!
四肢疯狂地蹬踹!
力量大得让按住它的陈大福都差点脱手!
雪希发出一声压抑的悲鸣,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林军死死咬着牙关,牙根几乎渗出血来!
他半跪在床边,双手死死按住小黑剧烈挣扎的头颈和前半身,不让它乱动伤及要害。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小黑身体传来的疯狂痉挛,感受到它那濒死的、超越极限的痛苦挣扎!
那凄厉的惨嚎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上!
“按住!别让它动!”
老孙大夫的声音带着嘶哑的急促,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同溪流般滚落。
他手中的刀没有丝毫停顿,如同最冷酷的雕刻师,精准而迅速地切割着伤口深处发黑、坏死、粘连着黄色脓苔的腐肉!
银刀每一次翻动,都带出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脓血和腐烂的组织!
每一次切割,都伴随着小黑更剧烈的抽搐和更凄惨的哀嚎!
整个静室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地狱刑场!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腐臭味和烈酒刺鼻的气息。
惨嚎声、金属摩擦血肉的刮擦声、压抑的喘息和哭泣声交织在一起。
陈大福手臂肌肉虬结,如同钢铁浇铸般死死按住小黑的后半身,脸憋得通红。
林军的指甲深深嵌入了自己的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床单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压制着小黑垂死的挣扎,眼睛死死盯着老孙大夫手中那柄在血与脓中翻飞、决定着生死的银色小刀!
窗外,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彻底沉入山峦。
坨子山寨的轮廓在暮色中变得模糊。
另一边,杨天豪的人也没闲着,因为在鬼见愁发生了一起命案。
但是死的人并不是杨天豪的人,也不是大洪山农场的人。
而是几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尸体。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把尸体扔在了这里一样。
杨天豪带着大队人马,举着火把,如同一条火龙,杀气腾腾地扑向后山鬼见愁方向!
火光映照着土匪们狰狞的脸,兵器碰撞声粗野的呼喝声打破了山林的沉寂。
而在后山的静室里,一场同样关乎生死惨烈到极致的手术仍在继续。
小黑的哀嚎渐渐变成了低沉的呜咽,力气似乎耗尽,挣扎微弱下来,但那琥珀色的眼睛却死死望着林军,里面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依赖。
时间,在血与痛的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鬼见愁的谜团在暮色中等待揭开,而小黑的生死就在老孙大夫那染满血污、颤抖却依然坚定的手上!
鬼见愁老林边缘,火光冲天。
七八支松油火把将这片阴森林地照得如同白昼。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一种草木腐败的腥气,令人作呕。
杨天豪拄着他那把标志性的大刀,浓眉拧成疙瘩,鹰隼般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扫视着眼前的修罗场。
他脚下,横七竖八躺着三具尸体,死状极惨。
一具被开膛破肚,肠子流了一地,内脏被拖出老远,一具喉咙被整个撕裂,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着;还有一具胸口血肉模糊,像是被巨大的爪子拍碎了肋骨。
这些人早就已经是面目全非了,根本就没有办法看出来死者的长相。
鲜血浸透了枯叶和泥土,引来成群的苍蝇嗡嗡乱飞。
“当家的!看这个!”
一个土匪用树枝挑着一块沾满血迹、被撕扯得破烂不堪的灰布褂子碎片。
“挂在那边矮树杈上!全是血!”
杨天豪眼神冰冷地扫过那破布,又看向地上那些明显被利爪撕裂的伤口和巨大的、陷入泥土的某种野兽足迹,声音低沉:“像是被老虎撕了……但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