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桂枝执念虽然强大,但虬龙城之功法,自己也得了传承。
秦木背扛剑山,那三十八丈巨猿脊背已插满血色长剑,远远望去竟如洪荒异种披了身剑羽,每片剑刃入肉处都腾起紫烟。
冷桂枝正分心与秦若鸿、齐尘缠斗,忽见云船龙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抬眼竟见四位元婴修士正以精血修补屏障,云船甲板上的二千修士已结成杀阵,如黑云压城般逼来。
“不好!他要干嘛?“
冷桂枝瞥见秦木竟然抛出一枚残破玄鉴,指尖掐动陌生手诀,掌心托着慕晚如托星盏。
头顶玄鉴化作丈许光轮,轮心裂开玄金空洞,内里竟有山水虚影流转。
她玉指连点,身后三头六臂的血月女神突然分化出十二道剑意分身,每道都握着由执念凝成的血色长剑,剑山叠加如五岳压顶,直朝秦木头顶砸落。
“祖爷!“秦若鸿眼见秦木巨猿身形如烛火摇曳,金红血液顺着指缝滴落,在甲板上烧出深可见骨的坑洞。
却见秦木突然仰天长笑,将慕晚轻轻推入玄金空洞,声音如滚雷在云海炸开:“吕恬!接住人!“
玄鉴光芒大作,一道流光如银线般连接到远处的吕恬,后者强忍左臂骨折之痛,指尖掐诀稳住通道。
冷桂枝的十二道剑意分身已至眼前,剑风刮过秦木面门,竟将他眉骨削去一块,露出底下泛着金光的巨猿鳞甲。
他却充耳不闻,双目紧盯着玄鉴通道,双手结出最后一道法诀。
眼看通道即将闭合,冷桂枝突然吐出一口心血,执念催动的血月竟黯淡三分:“想逃?留下吧!“
十二道剑山同时斩落,秦木的巨猿身形骤缩至二十丈,背后鳞片被斩落七片,露出底下狰狞的血肉。
他闷哼一声,强行将半只脚掌踏入玄金空洞,却被剑意钉在通道边缘,鲜血顺着通道流淌,在江面上画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线。
“秦木!“
吕恬在外面嘶声力竭,却见他突然回头,嘴角扯出一抹血迹斑斑的笑容,手掌猛地一推。
慕晚的身影彻底没入到玄鉴里面,顺着流光来到吕恬手中。
他自己却被剑山压得单膝跪地。
“炀国修士,果然难缠。“冷桂枝擦去嘴角血迹,看着身形已缩小至常人大小的秦木,眼中闪过贪婪。
“不过你的玄鉴秘术,本座收下了。“她指尖凝聚出最精纯的杀戮剑意,正要取秦木性命,忽闻江面传来震天怒吼。
竟是秦若鸿扯破重甲,与斩马横刀共鸣,刀光化作金桥,他一步踏了过来。
便与冷桂枝缠斗在一起。
二人甫一交手,秦若鸿虽以元婴初期力战,却被冷桂枝抬手间迸发的血月威压压得单膝跪地,甲胄上裂纹纵横。
云船另一侧,四位元婴圆满修士正以法诀稳住摇摇欲坠的船身,见状急呼:“云船无法立即修补,冷长老可要援手?我们先斩了他们!“
冷桂枝头也不回,玉指翻飞间血月剑芒更盛:“区区元婴初期,本座岂会失手?这爷孙俩身负奇脉,正好一并擒下!“
言罢,竟将漫天血月执念尽皆收回,脑后血月轮骤缩如环。
撷取月轮一丝红光凝练作三尺长剑,便见刃上恒月教道统符文如活物爬动。
这一剑劈下,云雾上空顿时如坠铁砧。
秦若鸿与齐尘只觉周身灵气凝滞,连抬臂都似负山而行。
恰在此时,吕恬已收好玄鉴,秦木因功法反噬面色青白,倚在船舷处再难援手。
冷桂枝瞧准齐尘伪丹境界,冷笑一声:“先除了你这蝼蚁!“
血月剑光陡然转向,直取齐尘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秦若鸿眉心处忽现三寸元婴,裹着淡淡星轨如银线缠绕,恰似北斗落于眉间。
秦木眼中精光暴起,心中畅快,堪称死而无憾:“星轨体现世!鸿儿,且展周天妙相!“
但见那元婴猛然睁眼,眸中竟有星河流转,周身星轨痕迹如活物游走,自元婴周身剥离,化作漫天星点融入甲胄。
赤甲瞬间流转银辉,如披戴银河,每片甲叶上都映出微缩星图,与天穹星斗隐隐共鸣。
冷桂枝的血月剑光已然及体,却在触碰到星芒的刹那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但见秦若鸿体外星点骤然凝聚成星链,如北斗天罡布于前后,竟将那血色剑光生生绞碎。
星雾之中,少年踏星而出,斩马刀已化作星河流转之态,刀光过处,竟拖曳出万千星点,银辉落于云涛,惊起金鳞万点。
冷桂枝指尖微颤,只见那星轨之力虽未磅礴,却暗含天道轮转之妙,竟将她的杀戮剑意卸入周天星斗,如泥牛入海再无踪迹。
“来,咱们好好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