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修士厉声喝道。
“我们大哥的命,你们赔得起吗?”
说着便要动手,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从镇中缓缓走出,正是陈河与陈东林。
两人面色憔悴,但眼神中的冰冷却未曾消减。
见到陈河,周天举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身后的周氏族人无论修士与否,也齐齐跪倒在地,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周氏此行,是为何意?”
陈河的声音沙哑冰冷,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众人,没有一丝温度。
陈东林站在父亲身旁,虽满心杀意,却想起了齐尘“从长计议”的叮嘱,强行按捺了下来。
周天举埋首在地,声音带着颤抖:
“陈族长,周昊之行事,与何人勾结,我族确实毫不知情!”
“虽然过去我周氏与陈氏有过争夺之心,但周昊身为族中筑基天骄,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实在让人不齿!”
“我今日带着族人前来,便是真心向陈氏赔罪,向三里镇谢罪!”
陈东林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心中了然。
周氏仅存的两名筑基修士也在其中,他们并未御剑,显然是一路步行而来。
从宏阳郡的洪水县到三里镇,最快的脚程也需七日,而今事情过去刚好七日,看来他们确实是事发后便立刻动身了。
想到这些,他心中又泛起一阵酸楚。
以前这些细节总能被大哥一眼看穿,周全的安排从不用自己费心,可如今……
陈河冷笑一声,打断了周天举的话:
“你说与周氏无关?商铺酒楼的争夺,耗费巨大,那笔钱从哪里来?你身为族长,会不知道?”
周天举皱了皱眉头,命人拿来三本厚厚的账簿,双手奉上:
“陈族长,这些我早已料到。”
“这是本族近一年的钱银流动记录,每一笔收支都由族中修士周鹏记录。”
“他已筑基,记录时皆有灵力印记,只需用神识探查,便能分辨记录时间,是否有改动。”
“绝做不得假。”
陈东林上前一步,接过账簿,眉头紧锁:
“这是你周氏秘辛,确定要给我看?”
家族的资源记录关乎命脉,轻易不会示人。
周天举无奈地叹了口气:“做了错事,若不拿出诚意补救,接下来便是周氏的灭顶之灾。”
“我族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求能弥补一二……”
陈东林不再多言,将神识探入账簿。
只见每页记录旁都萦绕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时间线清晰连贯,确实没有篡改的痕迹。
关于周昊准备的资金,没地方来,也没方向去。
确实与周氏无关。
且区区筑基初期的周昊,没有像仙树这样的存在培养。
是无法战胜大哥长云的。
但当日的现场,二人分明是同归于尽。
那只能是撞钟门的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了。
他沉默片刻,将账簿还了回去,冷冷道:“你没说谎。”
周天举松了口气,额头已渗出冷汗:
“陈族长,东林贤侄,周昊已死,但其勾结外人、残害长云贤侄之罪,我族绝不敢包庇!”
“族中参与此事的子弟,已全部拿下,任凭陈氏处置!”
“另外,周氏愿将宏阳郡所有产业赠予陈氏,并且今后听从陈氏一切命令,以此谢罪……”
陈河看着跪在地上的周天举,又望向长寿山的方向,眼中情绪复杂。
许久,他缓缓开口:“长云的命,不是产业能换的。但三里镇不斩来使,更不趁人之危。你们的罪.....”
话音未落,两道强横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打断了他的话:
“这么容易就将自己命脉交到别人手上?”
“今儿个运气好,竟然能看到这场戏!这里可是三里镇?”
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威压,陈东林下意识探出的神识竟被瞬间压了回来,胸口一阵发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镇口上空不知何时站着两名身着撞钟门修士,青铜色衣袍散发的气息远超筑基。
竟是结丹修士
陈东林瞳孔骤缩,心中有种预感,大哥就是死在二人手中。
“此地分属宏阳郡,二位长老不请自来,可通过了彰泰长老的同意?”
陈东林上前一步,挡在父亲身前,语气毫不客气。
哪怕修为悬殊,他眼中也没有半分惧色。
左侧的钟姓长老嗤笑一声,眼神轻蔑如看蝼蚁:“彰泰?倒是条对他忠心的狗。”
他上下打量着三里镇,目光在长寿山方向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我看你这镇子灵气充裕,倒是块不错的宝地。要不,归顺我们哥俩?”
“跟着一个外姓长老混,能有什么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