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元婴老祖死在三里镇,不行。
那种极度压抑自身灵气和修为的行为,竟然在大树的树叶间裹挟起微风,唰唰响着。
“倒是一棵好树。”钟此煌转头看着彰泰,道:“彰泰呐,你说若是这样的树中翘楚,放在书院,未来岁月会不会成为一颗灵树?”
彰泰心头一惊,努力平静道:“老祖,我觉得有可能。”
“我也觉得有可能。”钟此煌终究是收回目光,收回神识,道:“那这件事情便交给你,到时候咱们回到书院的时候,用云船来装。”
此言一出,三兄妹和彰泰都皱了皱眉头。
“好,弟子到时候一定办到。”现在不是拒绝的时候,彰泰只得拱手应允。
而三兄妹呢,也不敢说话,毕竟仙树说过,此次不会对他们二人动手,还不是时候。
任他妄想一下,也没有什么。
“嗯,到时候装云船,直接送往聚雷峰,那里灵气浓郁,时有天雷,到时候成为雷击木,可以用作法宝之用。”
钟此煌并没有问三兄妹的意见,直接宣布了这个决定。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才转头看着三兄妹,道:“东林小友,是否割爱?”
陈东林的手在袖子里面紧握,深呼吸之后才拱手道:“若是老祖看得上这大树,到时候彰泰长老来取走便是。”
“也算是咱们陈氏的福分。”
“孺子可教!”钟此煌笑了笑。
随后众人不咸不淡的扯了几句,便来到码头。
钟此煌二人落地时,另外的灵船正在建造。
所有三里镇弟子看见二人,都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朝着二人行礼。
“无妨,我们便是来看看,诸位小友,继续你们的工作!”
钟此煌像极了德高望重的宗门老祖,口中问候着众人。
将灵船看够之后,突然朝着陈东林问道:“这灵船你们三里镇打造的不错,建造的速度也让人满意。”
“只是小友,老朽有个疑问,这灵船明明是由彰长老督造,为何会有.....另一番风味。”
“有点像.....”
“有点像赤霄宗的建造风格!”钟此南忽然开口,言语中带着怀疑,道:“师兄您也看出来了。”
两人同时转头,目光落在陈东林和彰泰身上。
“赤霄宗?”陈东林连忙弯腰拱手:“二位老祖,彰泰长老尽职尽责,咱们建造灵船的方式,可是完全按照彰泰长老的指导来的。”
“至于您二位说的,可能....”陈东林皱起眉头,指了指旁边那些普通大船道:“也许,因为三里镇世代发展海业,所造的船只有自己的经验。”
“三里镇儿郎们在建造的时候,融入了世代传统的风格吧。”
钟此煌收起了疑心,点头道:“嗯,确实有风格融合的迹象,只要好用就行!”
“下次出海,是什么时候?”
陈东林看着彰泰,似乎是在征求彰泰的意见,片刻后才道:“全凭老祖你们吩咐。”
“彰长老,你的计划呢?”钟此煌问道。
彰泰脸上似乎是在思考,道:“三日之后宏阳郡切磋,应该在切磋之后吧。”
“老祖,那邻水县的事情.....”
“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按照你们的计划来吧。”
钟此煌对于三里镇的情况大概了解了,确实在属地里面,三里镇敢称世家第二,便没有世家敢称第一。
这次探访很是满意。
终是做总结道:“三里镇很不错,一切如常继续,彰泰你要多上心,三里镇要成为各分舵的榜样。”
“我对你,对你们三里镇的期望可是很高。”
众人齐齐点头,连忙道一定会好好努力。
两人得了应允,才道:“钟大光长老还在等着我们,我们便去查事情了,好好儿干!”
二人一步踏出,消失天际。
众人心头紧绷的弦这才放松下来。
“这两个人,处处带着试探,还妄言要未来带走仙树,真是不知死活!”陈长盛捏着拳头,心中不忿道。
“没有关系。”陈东林安慰道:“好歹是应对过去了,真怕他们二人发现什么。”
“仙树在,没意外。”
——
宏阳郡的土地渐渐消失在钟此煌二人身后。
“师兄,这三里镇您看出什么蹊跷没有。”钟此南因为四品灵药田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
他们将宏阳郡全权交给彰泰,是希望他完全按照规则办事。
但是这三里镇居然出现了四品灵田,彰泰这件事情并没有做到钟此南的心坎上。
“蹊跷,倒是没有什么蹊跷,你说这话的意思,也是在怪彰泰将四品灵田的权利交给三里镇?”
“师兄,你也觉得此事不妥吧。”
钟此煌点头,道:“当然不妥,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便不用说什么了,只是陈东林他们三兄妹,各个有突破结丹境界的潜质,倒是难得的材料。”
“其实这不重要。”钟此煌语气有些不满,道:
“这三里镇被彰泰管的太好了,好到像是三级修真国的正统宗门。”
“包括宏阳郡分舵也是,如今像个下属宗门,倒不是分舵。”
“可问题是,彰泰懂这些吗?作为长老,过去他一直没有办法接触宗门管理核心,只是做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宏阳郡上下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条,这些他真的能够靠看,靠听悟出来?”
“若真的是他悟出来的,那彰泰这个人,要比咱们想的更加复杂。”
“一年之期快到了,看他的修行情况,怕是真的能够到达结丹后期。”
“师弟,彰泰这个人,不得不防。”
听着钟此煌的话,钟此南也咂摸出滋味来。
彰泰这个人确实不简单。
冷静,克制,有手段,懂管理,对于地位和境界有着冷酷的追求。
并且他不掩藏,看起来十分听话,但实际上能够做出四品灵田这种事情,又不绝对遵守规则。
关键做出来的成绩还让人没有办法质疑。
实在让人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