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宁风致的耐心耗尽了。
他甚至懒得再多看史莱克这群人一眼,仿佛那会脏了他的眼睛。
他只是疲惫地一摆手。
“剑叔,带上这个逆女。”
“我们回武魂城,向前辈……赔罪。”
赔罪。
这两个字,他说得极其艰难。
剑斗罗尘心没有说话。
他只是沉默地转身,走向那个已经彻底傻掉的宁荣荣。
宁荣荣下意识地后退,她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剑爷爷,那张冷峻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一毫她所熟悉的宠溺。
“剑爷爷,我……”
她的话没能说完,尘心的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然后她便感觉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封住了自己全身的魂力,整个人被提了起来,像是一只待宰的鸡仔。
骨斗罗古榕的目光,落在了地上还在抱着断臂哀嚎的戴沐白身上。
那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宗主,这小杂碎呢?要不要......”
他抬起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杀意,凛冽如冬。
戴沐白被这股杀气一冲,哀嚎声都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因为剧痛和恐惧而发出的“嗬嗬”声。
“带走。”
宁风致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不是想去抢前辈的宝物吗?不是觉得我们都被骗了吗?”
“正好,连同这个逆女一起,交给前辈,让前辈亲自发落。”
“是!”
骨斗罗应了一声走到戴沐白面前,在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重重一耳光扇了下去。
“啪!”
他二话不说,走到戴沐白面前,在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重重一耳光扇了下去。
戴沐白脑袋猛地一歪,几颗带血的牙齿飞了出去,人彻底晕死过去。
紧接着,骨斗罗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单手抓住戴沐白的脚踝,转身就走。
戴沐白那张平日里引以为傲的英俊脸庞,就这么在满是碎石和枯枝的林间土地上拖行,留下一道混杂着泥土与血迹的狼狈痕迹。
三道身影,很快便融入了无边的黑夜,消失得无影无踪。
森林,再次陷入死寂。
只有那截还带着余温的断臂,和一滩不断扩大的血泊,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噩梦。
过了许久。
“呕——”
奥斯卡再也忍不住,扶着一棵大树,将晚饭吐得一干二净。
他吐出的不只是食物,还有那深入骨髓的恐惧。
戴沐白被斩断手臂的画面,那喷涌的鲜血,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弗兰德和赵无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两尊石雕。
他们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种表情。
怒火?有。
可更多的,是无力。
为学生讨回公道?找谁?找七宝琉璃宗?找那两位封号斗罗?
他们拿什么去找?用他们这魂圣的修为,去跟人家讲道理吗?
弗兰德的嘴角,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走吧。”
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回……回学院。”
回学院?
这个词,像一根针,扎在了弗兰德的心上。
他的史莱克。
他引以为傲的怪物学院。
几天前,还是七个意气风发的天才。
转眼间,朱竹清走了,宁荣荣和戴沐白被抓了,小舞……小舞是魂兽,也跑了。
七去其四。
这学院,还有必要开下去吗?
他甚至有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关了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