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四人出招越来越快,身形由腾挪游斗渐渐化作疾奔交手,人影交错,劲风呼啸。
观战群雄只觉裘图似乎越发吃力,出招间不得不渐露凶险狠辣,否则稍有不慎,便有落败之危。
劲气纵横四溢,碎雪飞溅,战圈之内一片肃杀。
任我行见裘图渐落下风,心中暗叫不妙。
向问天眼神阴鸷,低声道:“教主,看来这小子要撑不住了,说不定自个儿都要栽在这里,我等还是早做打算得好。”
任我行沉吟片刻,缓缓点头道:“若是裘帮主一旦落败,我等便立即冲阵突围。”
向问天环视周遭,见诸多少林僧众目光如炬,紧盯着他们一行,沉声道:
“这少林罗汉阵内阵一百零八高手,外阵五百弟子,层层围困,怕是难以突破。”
任我行横眸一眼,冷声道:“再厉害的阵法,也需高手坐镇主持。”
“如今方晦正在激战,阵势无主,我等机会不小。”
任盈盈对二人商议置若罔闻,只是眉头紧蹙,满目忧心地望着战局。
大雄宝殿台阶上,左冷禅面色逐渐阴沉。
心头暗骂:竖子怎如此托大,害得老夫一番筹划尽数落空。
若此子今日败北,少林声威更盛,当如日中天,我五岳派岂不是又得仰人鼻息。
岳不群眯眼捋须,心中暗忖:这裘千屠倒也非传闻中那般不可力敌。
也是了,那风清扬毕竟年老体衰,他能胜之自不算什么。
其他几战,高手寥寥无几,更多是与乌合之众相斗。
据他当初所言,这铁掌神功脱胎于沙场,耐力自是非凡,方才有此胜绩。
一遇上真正的绝顶高手,便相形见绌了。
“老道倒是许久未见如此龙争虎斗。”一旁的冲虚道长忽而开口。
震山子接话道:“这裘帮主若想挽回颜面,恐怕得搏命一番,先拿下方晦大师,方有些许胜算。”
封不平曾亲眼目睹裘图与东方不败相斗时的威势,看出裘图显然在藏拙。
但左冷禅就站在冲虚等人身畔,他不便明言,只得朗声道:
“依封某看,裘帮主一人独斗少林三大高僧如此之久,此刻轻言胜负怕是为时过早。”
“但无论结果如何,光是这份豪气,便已是世所罕有。”
左冷禅闻言双眼一眯,侧目瞥了一眼封不平。
二人眼神交汇片刻,左冷禅脸上阴郁之色渐消。
一旁的冲虚道长垂眸捋须,淡然道:“豪气未必,年轻气盛倒是一目了然。”说着轻轻摇头,“太过狂妄自负,终要撞了南墙才知回头。”
解风抱臂而立,目光始终锁定裘图,心中暗忖:
这裘千屠一年多来,招式虽更精妙,但功力似乎未有寸进,不该啊.....
都到了这般地步,这一身铁锡碑还不卸下?
不过卸下也无大用,解某早已告知方证大师你身着的铁锡碑负重惊人,老早便藏着实力防备于你。
裘千屠,今日你如何能赢?
院门墙头上,丹青生等人手中握着棉团,朝黄钟公侧目道:“大哥,我等准备好了。”
黄钟公点了点头,十指按在琴弦之上,目光紧锁战局,声音低沉道:
“我这七弦无形剑对付内力高深之人效用甚微,却能让这些少林僧人无法结阵。”
丹青生忧心道:“可帮主眼下似落入了下风.....”
黑白子镇定道:“帮主既有言在先,必是有所把握,我等静待时机便可。”
不远处,各派长老弟子皆翘首观望场中激战,一个个激动得面红耳赤。
仪琳独自立于角落,双手合十,喃喃祷告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裘帮主胜过三位大师……”
“不不不,仪琳你怎能这般想.....”
“你可是五岳弟子,自不能让盗经的魔教之人离开才对……”
“应是保佑裘帮主落败而不受伤才好,大家化干戈为玉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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