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已经连败五场,折损了五六万精锐,不可能还有出城大战的胆气。
只对付一两百尼堪,没多大问题。
况且,这会儿图赖也该出动了,有一营兵马接应,不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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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良玉跟在陈子履身边,屡屡站在马背上观望敌情,越看越烦躁。
好像快和鞑子迎头撞上了呀。
三部兵马,加起来还不到三百骑,哪里打得过对面。
就算能冲进城去,伤亡必然惨重。
为了照顾李国英等伤兵,耽搁了那么长时间,真是赔本买卖。
然而他转头瞅向陈子履,又觉得有些不对。
这个昏帅,嘴角怎么在上扬,糊涂了么?
左良玉忍不住靠近一些,指着越来越近的鞑子马军,压低了嗓门:“武库,这可如何是好?”
“左将军莫急。”
“一会儿,末将保护您杀进城。”
“左将军智勇双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无须处处请示。”
陈子履答了一句,又大声发出吆喝,催促众将士加快脚步:“大家伙别怕,就差最后二里了,咱们能冲过去,快快快。”
“……”
左良玉吃了个憋,心中不禁有些火气。
转头再看向鞑子,忽然心中不住狂跳。
他再度转向陈子履,指着敌军越拉越长的队伍,脸上表情极其震惊:
“武库,您莫不是故意的吧?”
“左将军高见。吴将军,祖将军他们,此时应该在准备了。”
“万一……万一他们不敢出来,该如何是好?”
“吴小将军还在这呢,不会的。”
左良玉愣在当场,连缰绳都差点忘了操纵。
一个念头在心底猛然涌起:“这个陈子履,到底是神仙,还是妖怪……”
两支队伍,终于还是撞到一起了。
就在吴三桂带着两百部众,向着领军的阿山杀去,城头也终于响起了震天的鼓声。
战鼓声中,锦州城南门洞开,吊桥放下。
无数身穿明铠,背披猩红大氅的明军骑兵,踏着鱼肚白发出的蒙蒙微光,穿过城门鱼贯而出。
他们喊着杀鞑口号,越过了小凌河的冰面,向着后金军的侧翼,拦腰冲去。
阿山刚刚与吴三桂接战,便看到如此变故,着实大吃一惊。
“他们……他们真敢出来?”
眼见后队散乱,绝难抵挡大队明军,阿山挥动着马刀,发出苦涩的吼叫:
“撤退,撤退。且战且退。”
然而,这支队伍刚刚赶了二十多里路,人都跑散了,哪能如臂指使。
阿山叫了半天,士兵们非但没能“且战且退”,反倒因为听到后撤的命令,开始争相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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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子履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发出哈哈大笑。
向左良玉得意道:“看到了吧。我就知道他们还有胆气,不会做缩头乌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