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妙真打擂,大魅魔的交易
辰时三刻。
九州大会参赛选手齐聚皇家学宫,群山遍野之间人声鼎沸,四处摩肩擦,一副人间盛会景象。
今日是五强爭夺赛。
比赛进行到这个阶段,虽然將近尾声,但却是最受期待的环节,因为每场比赛都將精彩绝伦。
连绵山脉间万眾热议,就算不能亲身参与其中,但看到诸位天骄各展神通,也能学到点东西。
白玉高台已经竖起红榜,烫金大字写著前十名的名字、签號;所对应的那一栏,便是比赛对手。
陆迟此次对手是海王宗顾流云,时间在明天中午。
f......
陆迟眯起双眸,並未有太大反应。
不管是顾清风还是顾流云,只要成为对手,他就会全力以赴。
倒是元妙真的对手,有些出乎意料。
元妙真將对阵清流。
清流看似玩世不恭,但毕竟是剑宗长老亲儿子,到了正儿八经的场合,实力並不逊色。
只是剑宗对决剑宗,难免有些遗憾。
清流盯著红榜看了两次,才確信自己没有看错,哀豪道:
“我怎么跟元师姐对打”
陆迟也觉得同门竞爭有些无奈,但打到最后就剩这几个人,对上谁都在情理之中:
“比赛进行到这种地步,这些很难避免;妙真虽是青云长老亲传,但你也是长老嫡传,全力以赴即可。”
清流幽幽嘆息:
“陆兄误会了,对我而言,只要打进十强就是胜利,家里老头子该给的奖励,一分都不会少;
就是遗憾没碰到武鸣,没办法帮剑宗出口恶气。”
“......”
陆迟对两个门派的恩怨不发表建议,转身回到自己座位。
清流没有过度纠结,紧隨其后:
“陆兄,话说回来,我正好有事想请陆兄解惑——”
陆迟隨口道:
“嗯如果是剑宗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问我八成也没用。”
清流询问陆迟,肯定是术业有专攻,当即严肃开口:
“陆兄此言差矣,此事只有你能帮我;只要陆兄肯帮忙,这本绝世珍品,我便赠与陆兄。”
话落。
清流眼神扫向四周,確定周围没有人注意此间,这才神秘兮兮掏出一本古书,悄悄塞到陆迟手中:
“兄弟诚意很足,还请陆兄费心。”
书面古朴厚重,用烫金大字写著四字《飞仙详解》;书身逸散神圣气息,看著便十分不凡,像是顶级修炼秘籍。
陆迟眼皮一跳,心头有些古怪,
昨晚观微圣女刚刚送了他金刚伏魔掌,今天清流就送来飞仙详解。
虽然没听过此秘籍名號,但看秘籍流转的光华,就知道有些门道,估计也是剑宗神通。
但修过仙的都知道。
命运所有馈赠,都早在暗中標好了价格。
观微圣女赠送修炼秘籍,肯定跟东海神碑有关,虽然不知道具体想作甚,但至少逻辑通顺。
可清流跟他交集不多,对方充其量是他媳妇的师弟,出手便是这种秘籍,估计没啥好事。
陆迟当即將秘籍推了过去,义正词严道:
“你这是作甚我非剑宗弟子,肯定不好修行剑宗功法;你有事大可以直言,若我能帮上,肯定不会推辞。”
清流没想到陆迟如此正气,更没想到陆迟不知此书,语气稍显讶异:
“陆兄,你好歹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丛浪子,怎会不知此书你先翻开看看再说。”
陆迟看清流神秘兮兮,心底也有些好奇,当即翻开此书,结果第一页就被书卷內容刺痛了双眼!
只见书卷內容丰富多彩,详细介绍了阴阳修行之道。
甚至还特地配了活灵活现的精美插图。
插图姿態各异,还能隨著角度变幻姿势;且运用到了玄奥幻术,修者阅读时犹如身临其境,代入感极强。
陆迟在益州时,曾在蛇妖洞窟拿到一本类似书籍,但远远没有这本书籍震撼!
这哪里是修行秘籍,分明是举世难求的绝世孤本!
陆迟不动声色將书籍收起,皱眉道:
“你是剑宗弟子,又是妙真跟大舅哥的师弟,怎么能看这种破书此书我帮你销毁,免得你误入歧途,有事直说。”
清流看陆迟一身正气,但动作却熟练的让人心碎,还有点愣然:
“听.陆兄,你真是——”
“嗯”
“真是爽快!”
清流见周围弟子越来越多,也不想耽搁时间,有些不好意思道:
“实不相瞒,我最近结识一名西域胡姬;我们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本以为能你儂我儂、水到渠成;结果每到关键时刻,她都会严词拒绝;我想向你请教一下攻略方式———“
陆迟眼神狐疑,腰背都挺直三分:
“这种事情你问我作甚我又没有经验,只怕帮不到你。”
你没有经验吗
清流望了望国色天香的郡主殿下、再看看倾国倾城的神仙师姐,心领神会道:
“陆兄,你就凭直觉跟我说说唄,这事我又不能去请教大师兄;其他师兄弟嘴不严,肯定会告诉家里老登—...“
陆迟觉得这种事情没啥好说,但毕竟收了人家的孤本,也不好翻脸不认人:
“男女之事讲究你情我愿,姑娘或许是想等到新婚夜再洞房烛;你跟人在一起,莫非就贪图这些”
“那不然呢”
清流脱口而出,继而话锋一转:“咳咳—当然,我们两个感情也很深厚,而且她不是你说的保守姑娘,她原本很奔放,很多时候都是她主动的。”
......
陆迟怀疑两人不是好道认识的,但也没有多问,斟酌道:
“若你这些前提条件为真,她或许是想加码、也或许有难言之隱。”
“难言之隱.”
清流恍然大悟,猛地拍案而起:“我悟了,多谢陆兄解惑。”
陆迟在大庭广眾之下谈论这些,生怕影响自己刚塑造起来的风评,急忙抬手:
“低声些,难道很光彩吗”
“嘿嘿不好意思,有些激动;今天我跟元师姐打第一场,我先去准备了。”
陆迟望著其背影,倒是有些纳闷剑宗大长老这是造了什么怎么儿子这么不正经。
“咚咚咚一—”
沉闷鼓声响起,意味著比赛即將开始;现场所有人只觉精神一振,喧闹学宫逐渐安静下来。
祝熹大儒登上高台,环视台下万眾修士,朗声开口:
“玉衡剑宗元妙真,对阵玉衡剑宗清流。”
“胜者进入五强!”
言罢。
祝熹大儒流袖挥舞,明志鼓再次响起;“咚咚”之声传彻云霄,闻之令人热血沸腾。
皇家学宫仅仅静默一瞬,便响起万眾欢呼。
无数年轻修士皆兴高采烈的议论著:
“道盟向来不缺美人,但当代弟子却无一人能跟元妙真媲美,堪称四海九州第一美人。”
“確实,我曾经近距离看过她一眼,当真是举世无双的清丽佳人。”
“再清丽又如何还不是被陆迟给拱了。”
“.-能不能別提这种晦气事更何况陆迟也当属英雄豪杰,两人郎才女貌,谈何拱不拱的
“就是就是,元元必胜!”
......
九州大会人气鼎盛,但元妙真的赛程,向来是鼎盛中的鼎盛。
平时比赛便有无数拥是,更何况这是五强之爭。
前几日没来的修士,此时也都慕名而来,皆想看看被称作当代第一美人的玉剑仙子,到底多么美丽。
陆迟坐在选手席上,能清晰听到台下的狼喙。
四海修行虽然不主张断情绝欲,但绝大部分门派管理都很严苛;就算是同门弟子之间,也皆有界限。
再者,九州大会杀到五十名的,大部分都是男子,女子寥寥无几。
物以稀为贵。
再加上元妙真本就风姿卓绝,能有这种阵仗並不奇怪。
今日玉衡剑宗也来了不少弟子助阵,其中不乏美人;但在元妙真面前,却都显著黯然失色。
青云长老向来冷如冰山的严肃面孔,此时也多了几分笑意,对著自己唯一的弟子微微頜首,无声鼓励。
元妙真抱拳回礼,继而抬手掐出法决。
周围清风缓缓凝聚,裹挟起纤细身躯;元妙真凌空三步,衣带当风,恍若踏著无形玉阶登上擂台。
秋风讽讽,雪白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若云锦柔软飘忽。
元妙真肤色胜雪,三千青丝仅用一根玉警点缀;清丽脸庞惊艷绝伦,额间点一抹硃砂;此刻静静站在台上,仿佛阴沉天地间唯一的异色,美的令人心惊。
台下静默一瞬,继而传来排山倒海般的惊呼。
无数江湖少侠扯著嗓子嘶吼。
陆迟早就有所准备,但还是被这动静给震了震;仙子姐姐受欢迎的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像。
不过元妙真穿著剑宗正统道袍,確实十分惊艷。
素到极致也是一种美。
只是这种美,等閒人压不住而相对元妙真的声势浩大,清流出场则略显寂寥;台下声音顷刻暂停,仅有几名女侠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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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瞅著自家师姐,有些头皮发麻:
“元师姐,我刚衝进六品巔峰没多久,结丹也不是极品,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待会儿切点到为止,走个过场就行元妙真拿出三尺青峰,面色沉静淡然:
“既是比武,便要尊重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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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看到元妙真的佩剑,心都凉了半截:
“这是————霜天古剑!”
元妙真手中剑长三尺七寸,通体如冰魄凝成,剑锋薄如蝉翼,在天光下泛著冷冷清辉。
赫然跟青云长老的神器一般无二!
元妙真摇头:
“只是仿品罢了,其中蕴含霜天古剑一道剑意,但跟霜天古剑相差甚远,师弟不用紧张。”
清流知道自家师姐做事认真,打擂肯定不会放水,只能咬牙祭出长剑:
“那师姐小心了。”
“轰—”
清流起手没有选择近战,而是直接祭出法剑;一股寒气自擂台蔓延,迅速朝著前方席捲。
法剑发出轰鸣,在半空化作百道长剑,继而跟冰冷寒气融合,形成百道寒冰长剑。
百剑朝宗!
玉衡剑宗以剑术闻名,门下弟子自然主修剑道;百剑朝宗是剑宗入门仙法,几乎每个核心弟子都会。
普通修士也能將剑气分化成百道,但那是將剑气打散重聚,跟这种真正的剑诀有很大差別。
这是名副其实的仙法神通。
但想发挥出最大威力,还需看个人实力。
清流已经步入六品巔峰,又將剑术跟寒气结合,等於给剑附魔了,威力肯定不低,仅仅是裹挟的猎猎罡风,便发出悽厉哀鸣。
“眶当——”
元妙真神色镇定,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只是三尺青峰陡然出鞘!
“錚一”
长剑发出清越錚鸣,似碎玉投冰响彻云霄;同时剑身寒雾氮氬,凝聚成璀璨冰莲。
清流嘴上没有正形,但真到关键时刻,肯定不会认怂,口中默念御剑法决,骤然清喝出声:
“去!”
讽讽
百道寒冰剑破空而出,直接朝著元妙真激射而去。
元妙真虽然拔剑,但却没有反击的意思;在百剑呼啸而至的剎那,她的身影迅速后撤。
百剑朝宗以敏捷灵敏著称,清流见元妙真不战反退,当即紧追不捨。
但元妙真身法太快,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避开,身影宛若乱蝶穿般捉摸不定,可谓衣不染尘
台下眾人看到这幕,心都提到嗓子眼上,眼神惊疑不定。
若说元妙真不敌,但每次都能轻鬆避开;若是能打,为何又不出手
莫非是碍於同门之情,想放水
台下眾人各怀心思。
清流看出元师姐在故意遛他,心情有些不悦:
“师姐,就算你有绝对把握,也不能这么遛我玩吧那么多女侠看著,我还要找媳妇呢!”
......
元妙真面色冷如冰霜,清幽眼瞳却稍显犹豫:
“师弟,昨夜大长老联繫过师尊。”
“嗯”
清流听到自家老登,心底有股不祥的预感:
“所以——”
元妙真望著再次袭来的百剑朝宗,终於没有再次退却,而是將剑拋至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