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谁都没商量过，很默契的集体向后跳。
动作整齐划一，特别滑稽。
连李昱自个儿都愣了一下，只是伸了个手，又没干嘛，反应要不要这么大？
周围的人则是惊魂未定，摸自个儿的脑袋、胸口、大腿……检查了一遍之后发现没有少。
正当他们以为没事时，只见李昱突然抬起手。
众人又吓得集体向后跳。
有跳的不及时被踩到脚后才跳的，直接原地摔了屁股墩。
也有跳大了，撞到身后人，两人抱一块儿的。
更有甚者，起跳之前双手向后巨幅摆动，让身后的人狠狠吃了个肘击。
人还没跳起来，就先晕了。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乱成一团。
等所有人再次检查，确认还是没事，抬头发现，李昱在掏耳朵。
他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嘴上道：“有点意思。”
这时，所有人终于确认，他们被耍了。
可是没用，因为他们知道，李昱抬手一个巴掌是真能带走一条命。
没人敢说：“有本事扇我。”
都是默默生气，然后继续要吃的。
人很多，每个人一句，就吵得不行。
蒋龙在对面，能看见李昱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不好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他还发现，李昱始终在揉太阳穴，让紧皱的眉头时不时得以舒展。
蒋龙立刻道：“都安静，都安静，不要吵了，要出事的。”
王天彪、马有才闻言，也看了一眼李昱，通过他的状态察觉端倪，也跟着一起阻止其他人大喊大叫。
然而没人听，甚至遭到雷千的呵斥。
“你们几个才应该闭嘴，这儿没你们说话的份。”
这边在要吃的，几个人却让他们不要说话。
雷千只是骂，没动手已经算有素质的了。
几人敢怒不敢言，心说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大家好，这家伙却不领情。
那算了，你们要作死，离你们远点儿。
马有才、王天彪默默向后退。
蒋龙也退，但是他手握轮椅把手，被刘阳察觉了叫他停下。
“你要上哪儿去？”
“刘主任我跟你说个事儿，大锅这个状态是受了刺激，待会儿他会暴走的，这些人会死一大片，我们还是不要凑在这儿送人头了。”
“真的假的？我不信。”
“那主任您待着吧，我退了，祝您好运。”
性命攸关，蒋龙才不跟他磨叽。
见他如此果断，刘阳也犯了嘀咕。
想起来和李昱初次见面，是在市中心的加油站。
那会儿的李昱被摘掉耳机后，表情和现在差不多……
“等一下，一起走。”
刘阳是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心态，还是退了为妙。
他没必要掺和进去，没必要和李昱对着干。
没人察觉到几个人的举动，还在叫嚣着。
“他只敢吓唬，不敢动手的，兄弟们上去抢了他。”
“冲啊冲啊，不要怕他，他害怕的是我们。”
“我们人多，难道还怕他一个人？”
……
其中几个叫得最凶的，是那些散人。
他们属于老A8，光吼不跑。
没有一个敢动手的。
不过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些散人在不断试探李昱的底线。
他们原来不是不跑，而是在逃跑。
一点点向前移动，肉眼不可见的靠近李昱。
在把其他人往里带，缩小包围李昱的圈子。
增大李昱的心理压力，逼他交出食物。
李昱已经不说话了，还在揉太阳穴。
从他搓揉的频率不难看出，脑袋越来越疼了，他缓缓躬身，脑袋渐渐埋了下去。
那些散人还以为，是他们的步步紧逼起到作用，于是愈发嚣张，制造起了更大的噪音。
李昱的头越埋越低，直到快触及地面，没办法再低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然后就不动了。
这个过程持续挺长时间，众人已经发现了，但是没人敢过去拍他。
也就叫得最凶的那几个散人，胆色越来越大。
他们通过缓缓前进的小心思，此时已经到了李昱的跟前。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一合计，一起向李昱的后背伸出手。
就在几只手快要摸到李昱时，李昱突然起身。
他们只看见一双血红的眼睛，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而在其他人的视角，看见的是一道暗金色光芒闪过，接着几颗脑袋飞起，猩红的血液洒落在地。
现场顿时从哗然变安静，之后是咚咚几声，脑袋落地的声音。
厂房里鸦雀无声，许久之后，众人才紧张地吞咽起来。
雷千和诸葛刚烈回头看了一眼，马有才、王天彪站在墙根，边上是站在轮椅后的蒋龙和坐轮椅的刘阳。
四个人面色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会这样。
“他们知道会发生什么？”雷千问道。
“应该是知道。”诸葛刚烈回答道。
“那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大哥，人家好像提醒过，你没相信。”
“只有我不信吗，你呢，其他人呢？”
“……”
现在这个情况，似乎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雷千、诸葛刚烈这些组织的骨干，一个两个都没有说话。
其他人更是不敢吭气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