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不是那么忠诚的忠君楷模
罗娜夫人的城堡可能从未如此热闹过,在苏莱曼的命令下,所有士兵此刻都像被鞭子抽打的陀螺,在城堡內外来回奔走。
军官们指挥著城堡的僕役和士兵,將一箱箱沉重的金银,精美的器血,一卷卷华美的掛毯,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搬上马车。
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呻吟,深深凸显车上货物沉重的重量。
老尼肯几乎是刮地三尺,连厨房剩下的粮食和酒窖里的酒瓶都没放过,然而,这座城堡真正的主人,罗娜夫人,却对此视而不见。
她的世界,已经缩小到了一个人身上,她为苏莱曼挑选著外出的衣物,挽著他的手臂,在城堡后方的庭院里散步,恳求不愿意讲话的他,讲述那些山中部落的奇闻异事,那些她闻所未闻的血腥与战斗。
夜幕降临,她便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著他,汲取著劫后余生的慰藉与安全感,苏莱曼躺在柔软的床榻上,鼻尖縈绕著罗娜夫人身上淡淡的香气,他深刻地体会到了那句东方古老的谚语。
温柔乡是英雄冢,他几乎要沉溺其中,脑海中甚至浮现出皇叔那张酒后慵懒而满足的脸,
我还不能享受享受吗!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他自已掐灭了,这个世界危机四伏,如果想要拥有一切,就绝不能止步於此,寧静永远是短暂的,战爭的阴影从未散去,数年以后,战端一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房门再一次被紧急敲响。
又一只渡鸦来了,这已经不是第一封了,它带来了戴丁斯城的信件,来自罗丝琳夫人,笔跡潦草而急切,仿佛每个字母都在催促,彻底打破了这份虚假的安寧。
从最初的礼貌请求,到后来的焦急催促,再到如今这封信里近乎命令的口吻,渡鸦带来的坏消息一天比一天沉重。
臥室的木椅上,罗娜夫人坐在他的腿上,苏莱曼展开信纸,烛火在他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信中的內容证实了罗丝琳夫人境遇最坏的猜测,分封制度那套潜藏在光鲜外表下的丑陋规则,在危机面前暴露无遗。
在维斯特洛封建体系中,要么像艾德.史塔克那样拥有深厚的北境人认同感,即使家族惨败,
在外人看来几乎覆灭,北境的诸侯也要为一个姓氏而战。
亦或者泰温.兰尼斯特那样,用恐惧统治封臣,虽然得不到封臣真正的忠诚,但绝不会有人敢对他们阳奉阴违,不过如果有一天落势,他的封臣们想必也会毫不介意的上去踩两脚,把他的坟头压实。
再次也要像提利尔家族一样有钱,谷地的骑士精神文化传统,而他的领主戴丁斯家族似乎什么都没有。
苏莱曼仿佛看到夫人咬牙切齿的模样,她在信中,字里行间充满了无力与愤怒。
“戴丁斯家族的封臣们,要么找各种理由,要么只派出寥寥数人敷衍了事,我已无计可施。”
“他们眼睁睁看著自己的封君的土地被劫掠,却只想著保全自己的那点可怜兵力,最后的希望,只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亲爱的小苏莱曼。”
这段话让苏莱曼的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自己现在在夫人眼中,好像真的是戴丁斯家族最忠诚的忠臣,或许世人眼中也是。
但隨著他的视线逐渐向下,他的笑容消失了,是信件末尾提到的一个消息,一个足以让整个河间地防线土崩瓦解的消息。
“莱蒙.莱彻斯特大人带领他的部队,已经擅自撤离,返回自己的领地,声称要去收復被铁民攻占的家族城堡。”
苏莱曼的手指敲击著桌面,发出一连串有节奏的轻响,这个理由无懈可击,保卫自己的家园,
收復自己的城堡,这是任何一个封君哪怕国王都无法指责的行为,也是他们的神圣权利,毕竟响应號召是完成义务,保护自己的土地则是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