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纸糊的吗,一个喷嚏就把自己喷在地上?
要不是不能发声,红衣煞早就尖叫了。
家丁喊出冯丁氏,让她快看看,老爷脸都疼的扭曲了。
“腰疼,去医馆!”冯海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冯丁氏忙不迭的指挥身上只有轻伤的家丁们,再把老爷抬上马车,去镇上的医馆。
不料天色已黑,镇上的医馆已经关门了,冯丁氏硬把门拍开后,只有一个小学徒露头,怯生生的说道:“原来是冯老爷。我们医馆的大夫都下乡了,今晚和明晚都回不来呢。”
“那就你给我们老爷瞧病!”冯丁氏命令道。
“您快杀了小的吧,小的万万没有那样的本事!”小学徒直接跪下了,都怪医馆的大夫们,听到冯丁氏喊门后一个个躲在后院,推他一个小学徒出来应付,他哪里是臭名昭著的冯丁氏的对手?只能下跪来息事宁人,赶紧送这尊大佛走人。
冯丁氏一个巴掌就给小学徒呼在脸上,而后回身上马车:“我还不在这里看了呢,这里全是庸医,走,去临近的营安镇,找晏大夫!”
“夫人,到营安镇得半夜了。”赶车的家丁好意提醒道。
“啪!”回答他的也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家丁委屈的捂着脸,默默的扬起马鞭。
到悬济堂时果然已是夜深,被马车颠簸了一个多时辰的冯海生已经疼的晕了过去。
晏大夫自然是不在的,但是有当值的大夫,姓李。
李大夫百思不得其解,打喷嚏是伤风了,怎么会说腰疼?难道是打喷嚏时用力过猛,伤着腰了?
他施展中医推拿手法一通按揉,没管用,愣是把那冯海生又给疼醒了。
李大夫满头的大汗不比冯海生疼出来的汗少,他是被冯海生老婆如炬般的目光瞪的。“夫人,这样吧,镇上有个小客栈,叫风来客栈,你们去住一晚,明天一早我便去请姑娘过来,她是晏大夫的师侄,尤其擅长疑难杂症。”
“住客栈?你给我治不好还让我在这等一晚,凭什么?我就住你们悬济堂后院了,赶紧给我收拾两间上房出来。”冯丁氏毫不客气的往里走,她为什么听别人摆布?
李大夫目瞪口呆,悬济堂名声在外,进这个门的一向对他们礼敬有加,鲜少见不讲理的,不用说这人不但不讲理,还是个女无赖。“这位夫人,我们从不留病人住宿的……”
“谁让你没把我家老爷治好?他都那样了,你还要挪动他,你良心被狗吃了吗?”冯丁氏不但无赖,还是个诛心高手。
和有礼貌的病人打交道惯了的李大夫直接慌了神,咋办?
他环视一圈,现在悬济堂就是他一个大夫,外加十几个学徒,没人能替他抗事啊!
罢了,且忍一晚,明早就派学徒去喊喻姑娘。
这晚的李大夫捱的好辛苦,不止是因为悬济堂住进了外人担惊受怕,是一晚都在闹鬼,那鬼貌似一直围着冯家人的屋子打转,隔一段时间就发出尖利的鬼哭声,吓得张狂的冯丁氏在屋里大喊救命,喊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