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喻心就让人把断手参将封久湛带到一个窝棚里,冷冷盯着他不说话。
封久湛始终梗着脖子很有气节,他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杀浥王爷的,杀了浥王,我们大殿下就是功劳一件,皇上再生气也不会怪罪到哪里去。
是的这话没错,根据陆信衡带来的消息,皇帝对大皇子的处罚雷声大雨点小,景忱舍下一条命,也不过是让大皇子没了兵权,这事最终得益人是谁还不好说。喻心胸口堵得难受,她的男人,只能自己心疼;她的男人,只有坐上那个位置,才不会被如此轻视。
封久湛一遍遍重复他的立场,压根不把眼前的人放眼里。
楚飞舰懒得听他一遍遍叨叨,只要不供出大殿下背后是谁,按老规矩上刑具就是,看他扛的过初一,能不能扛的过十五。
封久湛豪情万丈:“快杀了我!我们大殿下抢功还来不及,怎会听他人指使!倒是浥王,难道还以为他在皇上心中很有分量吗,皇上明明恨他恨的牙痒痒,大殿下这是替皇上分忧!”
果然能叨叨,喻心阻止兆九拿刑具的动作,掏出一把银针,木无表情的朝封久湛走去。
封久湛一瞪眼,“老子刑具都不怕,能怕你几根针?来吧哈哈,今晚的刑具太让人瞧不上了!”
喻心冷着脸,一根根给他扎入太阳穴,印堂,然后是胸.前任脉一排,和年前正阳殿里的景忱同样的位置。
封久湛开始还嘴硬,心里也没当个事,手他都断了一只,会把区区几根针放眼里?
但随着穴位内一根根扎入银针,他受不了了,似有万千条虫子在他体内噬咬一般,痒且疼痛无比。
这疼痛和刑具上身不一样,刑具让他疼的是身体表面,他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每次都扛的过去。
而这针扎的痛,是痛在内里,似要断他经络,而那疼痛又自断处沿着经络在跑,最后都归结到心口,心口如承受了万箭齐发般难以忍受,喊都喊不出来。
封久湛当场大汗淋漓,五官变形,肢体扭曲。
要不是手脚加躯体都被捆的牢固,他早就在地上打滚了。
喻心死死盯着他,眼中有泪水在滚动,终于一滴滴砸在地上。
她的男人,前不久经受的便是这样锥心的疼痛。
封久湛疼,还可以表现出来;景忱疼,必须忍着,表情都不能有变化,还要演戏给正明帝看。
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忍了多少常人不能忍的痛楚。
她的心,也如油煎火滚般,心疼他,又恨自己没有想到这一出,没有提早做准备。
楚飞舰目瞪口呆:“居然这么疼?”
兆九声音哽咽:“王爷他……”
喻心上前,一根根起出银针,让封久湛缓口气。
封久湛牙都要咬碎了,半晌后怒道:“你杀了我罢!”
喻心不说话,把针扎向他肘部和膝盖的穴位,跟她当年扎土匪头子丁智多一样,不过比扎丁智多狠辣多了。
这可是给了她男人一剑,差点要了她男人命的人,不下狠手她就不是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