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皇子醇王爷,弟弟做事之前知道有去无回,亲口跟我说的!奴才绝不敢在殿前乱说一个字,弟弟已经死了,我无依无靠,死了也无妨!”那小路子痛不欲生道,竟要学他弟弟撞柱自尽,好在景无为早有防备,亲手拉住了他,并痛心疾首道:
“父皇,儿臣此身明了了!小路子无罪不能死,有罪的是那背后龌龊之人!儿臣还有一事要禀明父皇!”
正明帝点头,景无为让人带小路子下去,重新跪下行礼道:“元宵节后大哥刺杀十一叔之事,另有隐情!”
正明帝一惊,“莫不也是老二背后所为?”
景无为答道:“正是。这话是大哥生辰时,父皇允准我去探望,他喝醉了跟我讲的。他说二哥去他府上捶足顿胸,只恨自己没有兵马,有的话必提刀上马,为父皇铲除后患!大哥被他怂恿这才调兵刺杀十一叔,十一叔死不足惜,现在疯了不足为惧,可大哥重压之下都没有说出二哥,实乃忠义之人!”
正明帝沉吟不语,现在这几个孩子,都会猜他心思了,都敢正大光明的不把老十一放眼里了,恨不能替他杀之而后快,至于吗,一个疯子而已。
他轻轻一笑,“老十一不足为惧是真的。”
景无为一顿,按照母后的教导再加筹码:“父皇,刺杀事小,但二哥一而再的教唆他人,或者让我等替他背锅,其心何在啊,必是对皇位起了觊觎之心!”
“是么。那你呢?”正明帝阴阴一笑。
景无为诧异不已,父皇怎么不吃惊的样子,好像对二哥的作为早有了解一般,反而质问起了他?
时间容不得他思索,母后也没有教过他如何作答,只能凭着本能答道:“儿臣从不觊觎皇位!儿臣就是做不成皇帝,那也会兄友弟恭,做好兄弟的臣子!”
“好。”其实这话是有漏洞的,但正明帝并不以为意,只轻轻一笑,“说起兄友弟恭,眼下你十一叔已不成气候了,倒是那个老九,唉。”
景无为一喜,父皇这是打算跟他聊心里话啊。“父皇苦闷,儿臣深感认同,父皇有什么难言之隐,就教给儿臣去做吧。”
“哪里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九叔是朕的肱骨兄弟,和老十一不一样。”正明帝淡淡道。
景无为一头雾水,父皇怎么又变了风向?
不过他不敢问,陪着闲聊了几句,便退下了。
离开正阳殿后,景无为直接去了正阳宫,母后的寝宫。
皇后程兰苕年近四十,却是保养得当,每日都会用参水沐浴,用牛奶洗面,是以显得非常年轻,还自有一番成熟风韵,就算是在这美人如云的皇宫里也是出俏的。
只可惜……皇帝从来都是喜新厌旧的,皇后育有两子,大皇子都二十岁了,小儿子也十四岁,她已无拴住皇帝心的优势,她最大的优势就是这皇后身份,以及手里的两个儿子。
贵为皇后,自恃与其他嫔妃不同,程兰苕从不跟其他妃子一般争风吃醋,她眼光看的很远,她要的是儿子们占上继承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