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硕再次被吓一大跳,到底是什么情况?
景忱端坐,脸部浮上表情,眼睛有了神采,答道:“我是装的。”
景硕终于反应过来,放开他离远些道:“你没事,没事?太好了!”
他几乎是要弹冠相庆,十一弟没疯,他们兄弟就齐整些,就看上去心情明媚些,不那么期期艾艾。
景忱点头,把面前的盖碗端给景硕:“多谢五哥关心,你的愤懑,我感同身受。”
景硕接过盖碗打开,喝一口茶后笑道:“本以为你疯了,我才敢说这些话的,你没疯听了进去,我也不后悔,说就说了。你且放心,我嘴严实的很,你没疯的事不会透露丝毫出去。”
然后又苦笑一下,“就算我有心说给景谦听,他也只会怀疑我别有用心。”
景忱懂,所有的愤懑委屈,所有的怀疑不安,他都懂,也都经历过,并且比五哥经历的更深、更痛。
“我装疯,是因为想保命。这一年多来,我经历两次劫难,两次都是差点就死了,得亏高人救治。只有装疯,才能活下去,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关于为什么装疯,景忱给出了一个解释。
景硕不假思索的就信了,他们互相懂对方的苦闷和迫不得已。“既然还清醒着,那就陪哥哥再喝点?”
景忱笑,“五哥还能喝?”
“能,当这憋屈的藩王,什么都不能干,天天就是练肚量。”景硕招呼人上酒。
兄弟两个同病相怜,喝了一坛又一坛,终于都喝倒了,诚王妃派人来看时,俩人都伏倒在饭桌上。
景硕被扶着回去睡觉,景忱也被送回去,送他的人刚走,他就睁开眼睛,默默的起身坐到太师椅上,抚着茶盅不吭声。
兆九小声道:“就知道主子没醉。”
景忱点头,他一向海量,看五哥醉了也跟着装一回,省的被五嫂盘问罢了。
兆九:“陆公子已经睡下了,睡前叮嘱我问主子一声,您跟诚王爷表明夺位的心志了吗?”
没有。景忱摇头道,“五哥不易,就不拉他下水了,让他安心做他的藩王吧。”
兆九有些急了,“诚王爷这藩王也做得不痛快啊,而且诚王府也是很有势力的,他外祖家,还有诚王妃家里都没有倒,还不如说明原委,拉他一起破釜沉舟……”
景忱还是摇头,“先这样吧,五哥眼下至少能安宁度日,就不要给他增添烦恼了。”
兆九:“……”
“不拉人下水也是一种美德。”喻心敲敲门带无盐进屋,也懒得管这是三更半夜了,“兆九你去休息吧,我伺候你主子睡觉。”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兆九咧咧嘴,不过还是听吩咐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