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心改为行福礼,“多谢王爷王妃,我们去内室瞧病?”
诚王妃这下没顾虑了,笑意吟吟的牵起她的手,“总觉得我和姑娘有些缘分呢,走,你好好给我瞧瞧。”
景硕只当是自家王妃拉拢小大夫才说这话,不想陆信衡摇头晃脑道:“可不是,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缘分还不浅呐——”
不过他话就说到这里,任凭景硕发来询问的眼神也不再开口,而是转移话题夸起了诚王府的好茶。
妯娌的缘分,能浅了么?陆信衡抿口茶暗自道。
景硕只得作罢。
不多时喻心和王妃一起回到大厅,诚王妃喜道:“姑娘好医术,我的病症看的很准;姑娘也好手法,按揉几下后,我腹部的疼痛减轻许多。姑娘还说,有法子给我调理身体,以后……”
她看了看满屋的男人,不吭声了,只满是柔情的看向丈夫。
景硕很快懂了她的意思,喻姑娘可以给她调理身体,接着要孩子。
那自然是好,他们一起从京城来到藩属地,是地道的患难夫妻,没有王妃,他景硕还未必能在这西南地界撑下来呢。
诚王爷起身,郑重给喻心行礼:“一切托付给姑娘了。”
“王爷放心。”喻心回礼。
王妃欣喜,刚要提议和喻心去后院说说体己话,有人进门行礼,奉上一治函书:“禀王爷,京城八百里急件。”
景硕不解,皇兄一年到头很少想起他,想不起来是好事,一旦盯上他,必不是好兆头。
他不避讳景忱,颤抖着手打开那急件,快速读完后,跌落在太师椅上,双目怒睁口中喃喃:“我的泽儿啊——”
十一岁的景成泽一直陪伴在侧,赶紧给父亲行礼,“孩儿在这里。”
景硕颤抖着手,刚要把那急件递给儿子,又觉得过于残忍,转头递给了景忱。
景忱看完后叹口气,陆信衡接过去念出声,“……诚王府世子景成泽,入京侍奉太后左右,以表孝心?”
众人皆诧异不已,这是哪一出,太后又不是成泽的亲祖母,太后那么多孙辈在京城,为何偏让成泽去侍奉左右?
景成泽小小年纪,半懂不懂,只凭着心中喜好说话,“孩儿从没见过皇祖母,怎么好侍奉左右?孩儿连自己的亲祖母都没有端过一碗水!”
“泽儿慎言。”景硕阻止景成泽继续说下去,担忧的看向妻子,妻子身体不好,怎能承受骨肉分离之苦?
诚王妃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般问道:“这是让我们泽儿入京做质子吧?”
景硕不敢接话,屋里一片死寂。
这封诏书的内容很明确,就是借侍奉太后之名,让诚王世子入京为质,以此警示诚王夹起尾巴做人。
景硕叹气,他还得怎么夹起尾巴,才能让皇帝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