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衙役接话道,“我们于郡守说了,甘邑郡郡守邬旭泽刚上任,忙着收拾前任的烂摊子,那人又低调懦弱,断不会有时间和精力和我们平宁郡计较,我们平宁郡自会压那甘邑郡一头,郡守也会得到高升!”
喻心阻止又要出脚的兆九,“甘邑郡有皇上的亲弟弟浥王爷,你们也不怕把他的府邸淹了?”
衙役才不当个事,反而越说越兴奋,“这事也有人提起过,但我们于郡守说了,浥王疯了不足为惧,浥王刚离开我们平宁郡,说不定已经进入甘邑郡境内,到时候一起淹了正好,他刚好可以找皇帝请功!”
兆九气愤不过,狠狠给那人踹在心口上,登时把人踹昏迷。
喻心本想用浥王名头震慑他们,不料他们压根不放眼里,她惭愧的回头看眼景忱,对不起是我多嘴了。
景忱摆手,这些年他听过无数难听的话,这不算什么。他从暗影里走出来,问剩下的衙役:“只你们一拨人,还是有其他?”
那衙役看同伙被踹倒有些害怕了,可又不敢撒谎,话变的结巴起来:“我们是第二拨,第一拨已经在干活了,我们是去增援、增援的……”
景忱脸色骤变,“兆九,快!”
兆九反应很快,立马发足狂奔,去阻止第一拨人掘口子。
“无盐也去!”喻心喊道。
无盐有些犹豫,又一想小王爷的功夫足以保护姑娘,随即跟上兆九。
景忱心里堵得难受,不顾平日矜贵形象,学兆九一脚把剩下的衙役踹晕,省的他在这里聒噪。
之后他来回踱步,等兆九的消息。
这不是争权夺位,不是打打杀杀,是关乎下游甘邑郡百姓数万性命的事,饶是他一向稳得住,也面露焦躁之色。
要不是喻心还在这里,他会亲自前去阻止人掘豁口。
喻心把叹气都咽回去,坚定上前握住景忱的手,和他一起等。
一刻钟后,兆九和无盐回来了,回来就噗通跪在地上,低头一声不吭。
喻心强忍着巨大的不安,“他们,完成了?豁口已成,决堤了?”
兆九面露悲怆:“是,我们过去时,第一拨不见人影,只有一个两丈宽的豁口,那黄水喷涌而出,片刻功夫那豁口就有十丈宽了,我和无盐二人就是搭上自己的身体也堵不住啊,只能回来跟主子们复命!”
无盐跟着深深低头。
喻心看看景忱阴沉的脸色,“起来吧,不是你俩的罪过,只是,下游的百姓苦了,恐怕用不了几个时辰,大水奔流直下,很快就淹没他们的家园,唉!”
兆九等起身,小心看景忱的脸色,“主子,下一步该怎么办?”
景忱眼中全是自责和悔恨,只恨没有早点察觉第一拨人的到来,没有阻止他们。
喻心懂他的心思,大声道:“第一拨人未必是从我们这边过去的,要不以你的耳力能听不见?事情已发生非人力可以阻止,小王爷当打起精神来,化悲痛为力量,下游的百姓救一个算一个!”
景忱点头,拉起她的手,“走,回去。”
营地诸人悄然不知发生了什么,都在议论刚才的盛况:百狼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