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淳心里一沉,怪不得信中把猎宫周边的兵力部署说的那么详尽,原来是康王亲自在守猎宫,但他在信中没说,只说景宏以后依仗于景忱了。
大约康王爷猜出了景伏骥的阴暗内心,已不为自己做打算,只请景忱以后照拂好景宏,真是位无私的父亲,但愿他撑得住。
景伏骥继续,“现在是危难时刻,也是天时地利人和之时,你可明白?”
“臣不懂。”楚星淳仍旧是惶恐,他可不敢懂。
景伏骥起身扶他胳膊一下,又看眼两侧站着的飞舰则铮两兄弟,“将军是朝廷最依仗的武将,身边皆是人才,父皇派我持兵符前来,自是给将军建功立业的机会,故我说是天时地利。”
“至于人和,就看将军怎么做了。”景伏骥循循善诱,“你我再有护驾之心,无奈百安山那边形势瞬息万变,又岂是远在百里之外的你我能左右的?父皇若有不测,我景顺朝的江山可怎么办,难道要落于逆贼之手?”
这话再明显不过了,楚星淳扫两眼飞舰则铮,率二人抱拳半跪在景伏骥跟前:“但凭皇上吩咐。”
“皇上”景伏骥对三人的通透很满意,亲手扶起楚星淳道:“自此你便与朕生死相随了。”
楚星淳点头,景伏骥从怀中掏出兵符郑重放在他手里。
楚星淳手握兵符退后两步,“此刻起就由犬子则铮亲自护送皇上至百安山吧。”
“如此甚好。听闻则铮做事最是稳妥。”景伏骥很满意。
“臣这就去做准备,明日一早就可出发去百安山。”楚星淳拱手带楚飞舰出去了。
楚则铮冲景伏骥笑笑,喊一声:“来人。”
帐内即刻进入数十名手持寒光兵器的将士,虎视眈眈的盯着景伏骥。
景伏骥呷一口茶,对楚则铮笑道:“则铮客气了,在你父亲的地盘上,不需要如此大的阵仗,没人能伤到朕。”
楚则铮也笑,“王爷多虑了,这些人的出现不是为保护您,是为看管您。”
什么?景伏骥一头雾水的看向楚则铮,还有,“你方才叫我什么?”
不是刚才都叫皇上,认他为主了,怎么又叫回王爷?
楚则铮掏出宝剑指向他,“景镇川是逆贼,你就不是了?你居然号令我等弑君篡位,这是要将我们京畿大营拖入万劫不复之地啊,我们必须押送你至百安山交于皇上面前。”
景伏骥这才明白过来,楚星淳压根没有被他刚才的话打动,拿走他的兵符后就翻脸不认人,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他一向小心谨慎,却最终把自己拖进了沟里!
“楚则铮!你和你父亲居然是景镇川的人!父皇和我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你们父子舅甥!你们上半年全力平叛,活捉逆贼景昀,原来是为了给景镇川铺路!”
楚则铮点点耳朵,景伏骥声嘶力竭的太吵了,“给他把嘴堵上,好生看管。”
景伏骥仗着有些功夫突然蹿身朝窗户奔去,企图杀出重围,不料楚则铮眼疾手快,宝剑起落间景伏骥的发髻整个被削去,人也被踢翻在窗下,很快被围过来的将官们活捉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