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蹙起眉头：“怎么？”难道连下凡沐浴也是有人刻意安排？
“虽然天帝可以接纳少鸿从一个凡人变成玄灵，甚至留他在天宫看门，但是，他永远都不会同意我嫁给这样一个半人半玄灵的。”夕颜看着我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愧疚，她至今都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有人告诉我，只要将天帝最珍视的女儿嫁给凡人，那么天帝就会打破他一直坚守的规矩，允许玄灵跟凡人通婚，我也就能顺利的嫁给少鸿。”
“所以，是你安排了人偷走我的羽衣，故意将我留在人间不管的？”我忍不住苦笑，我只想知道在三千多年前的故事里，究竟有没有一个人，是纯粹的，因为想要跟我成为朋友而出现在我身边的？没有吗？一个都没有吗？那三千多年前的我，究竟是什么？一个大家争权夺利的筹码吗？
“我知道有人会偷走你的羽衣，但是那人不是我安排的。”夕颜回答我。
“那人是谁？”牧良突然问她，他的意思很明确，如果有个人在三千多年前就已经想着要害我了，那么现在，他也可能在想着害我。
“我不认识。”夕颜回答。
我一愣：“你不认识？天宫也会有你不认识的玄灵？”
除了玄灵和被奉为佛陀的玄清，天宫不可能有其他人，可她却说自己不认识，这怎么可能！
“他行走在风里，来时，自有风将他的话传递给我，所以我从来就没见过他的面貌。”夕颜如实回答。
“风？”玄清轻轻重复了一个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但是却又什么都没说。
“你居然信了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我不相信她的话。
夕颜告诉我：“因为他将一切都说准了。他说，天帝会因为我们跟少鸿走的太过频繁而训斥我们，而王母会来替我们求情；也说过，天帝会将他在九天之上最宠爱的女儿带到我们身边，让我们带着她一起玩；他甚至告诉我们，人间帝王舜，会为了举办盛大的祭祀大典而恳求天帝让我下凡布霞。”夕颜的表情写满对那个人的崇拜，“他是我见到过的，唯一一个可以将天帝，金母，人间帝王这三个世界主宰，牢牢掌握在手中的人，他是传说中的先知，是命运的预见者。”
“那这个预见者还对你说了什么？”我问她，“他有告诉你，神权会陨落，你会跟少鸿经历一段段伤情的轮回吗？”
原本闪烁着霞光的眼睛忽然就黯淡下来：“你不用讽刺我，我知道我上当了，但是我也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他是真的预测到了一切。”
“包括你被他利用？”牧良补刀。
夕颜恼怒的瞪他一眼，却也没有再为自己辩解。
在大家都沉默了一分多钟后，她忽然再次抬起头看向我：“你真的觉得重启神权是好事吗？”
我疑惑的看着她，不懂她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