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贤饶有兴致地回过头,他倒想看看,他们能发现他什么物件。
仵作说完,亮出物证来。
红樱玉扣。
仵作道:“曾有人亲眼见你佩戴过此玉扣。如今出现在案发现场,可谓铁证如山。”
顾书贤看着那玉扣,久久回不过神。
当初他还在镇国公门下当差时,镇国公苏青岩亲口承诺将他的小女儿苏明月许配给他。
红樱玉扣是镇国公亲手交给他的,一共两枚,一枚给他,另外一枚给了苏明月。
寓意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为什么?属于苏明月的那枚,会突然出现在衙门里?
难道是苏明月杀了人?
如果是她,那么全部的线索都解释得通了。
镖是他教会她的,镖的制作方式,也是他教的。红樱,也只有她有。
她断不会污蔑他,那么这件事就只有一个可能性,是她杀了人,恰好阴差阳错地被昏官算到了他头上。
可她为什么要杀人呢?
失去联络的这一年,她完全不知她的去向何处,更不知道她过得如何。
“顾书贤,你还有何话说?”县令问他。
似乎随时做好了要让他立马签字画押的准备。
顾书贤回答道:“可否让我看看死者的伤口?”
县令朝仵作示意了个眼色,仵作撩开死者身上的白布。
死者刘某,看体型是个脑满肥肠的猥琐中年大叔。看伤口,飞镖正向入胸口三寸七分。从角度来说,明显是被人打压进去的,而不是远距离飞射进去的。
“不是我。”他说。
县令威目圆瞪:“证据呢?”
顾书贤道:“解开我的手,我给你证据。”
衙役征得县令同意后,将他手上的镣锁打开。
“给我一只镖。”顾书贤要求道。
“你要做什么?”县令问。
顾书贤不慌不忙地回答:“给你们验证,不是我。”
“给他!”县令吩咐。
仵作将镖递到他手里。
他执镖轻轻那么一丢,飞镖“嘟”一声,稳稳嵌到了衙门大厅的立柱上。
“看见了吗?我使镖是用掷的,死者身上的镖是被人当做刀子一般扎进去的。”
县令摸了摸小胡须:“单凭这个也不能证实,不是你杀的。说不定你杀他时,就是将镖当成刀使呢?”
顾书贤不屑道:“那这个,能证实了么?”
他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红樱玉坠。
“我的玉还在,那你们手里的那一枚就不是我的。”他不紧不慢地说。
仵作和县令皆是一惊。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了主意。
县令摸着胡子,思考了半天,才道:“既然不是你杀的,那就一定是苏明月杀的。把苏明月带上来。”
这个熟悉的名字,惹得顾书贤好一番感慨。
是她么?
曾经占去他心一大半位置的那个她?
苏明月被衙役带了上来。
她身穿麻衣,原本细腻白皙的脸上,挂着几许憔悴。
真的是她!
顾书贤既震惊又痛心。
她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还披麻戴孝。
难道,是镇国公……
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