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气氛有点尴尬，没有人说话。
苏瑾听到了心里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我现在自己有很大的心理问题，然而如果要治疗叶汐，必须要进行催眠。”
卫斯理笑着把自己心里的伤疤轻轻揭开。
“所以现在，不是我不想治疗你，而是我没有办法去治疗你。”
如果让一个人伤心，其实不是说让他陷入绝望的境界，而是先给一个微弱的希望，然后再把希望弄碎。
“医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你的情况好转起来。”
苏瑾却这样问着。这话一出，卫斯理医生直接就露出了笑容：“怎么？年轻人……你还想解开我的心结？”
苏瑾因为早年对解剖兴趣浓厚，连带着也学习了一些心理方面的知识。
“我知道像您这样的医生，肯定因为面子或者其他原因，根本就不想去咨询其他的学家，也许我可以尝试做一位您的倾听者。”
这话让卫斯理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地笑了出来：“哈哈，如果你真的可以治疗什么心理疾病，你怎么不自己治疗你的爱人？”
苏瑾毫不客气地反驳说：“我不能治疗我的爱人，是因为我的爱人虽然配合治疗，但是我的技术却达不到。您不能接受治疗，是因为卫斯理医生，恐怕是您自己不配合吧。”
苏瑾一句话，把两者的区别说得明明白白。
卫斯理医生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收起了笑容。
“其实，我的心结都是因为……我的妻子。”
这是个很难堪的故事，卫斯理医生藏在心里多年，这也是他第一次和其他人讲述。
卫斯理医生很爱他的妻子，在他还在救助病人的时候，他和他的妻子还是无比恩爱的。
可是不幸的事情来临得很快。
卫斯理医生在某一天带着妻子去邮轮上参加一个派对的时候，妻子出轨了。
“我……我真的想象不到，除了她我还会爱上谁，我更不能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任何纯洁的爱情了。”
卫斯理医生脸上换上了冰冷的笑容，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能对病人进行治疗。
早知道，像叶汐这种身体心理是需要治疗的疾病，催眠是最有效的手法。但是催眠过程需要医生保持绝对的清醒。
只是卫斯理医生因为自己的心理问题，在催眠过程中经常出现幻觉，没有办法保持绝对的清醒。于是便不治疗病人了。
“情况就是这些。你们还是去寻找其他人吧。”卫斯理医生说起以前的伤心事，情绪多少都有点儿低落，叶汐和苏瑾只好先离开了。
叶汐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个越来越小的房子，忽然感觉到难以名状的悲伤。
“希望好像又破灭了呀。”叶汐伸了一个懒腰，虽然这话说得特别轻，好像没有一点儿分量，散进空气里就什么也留不下了。
可这话说出口，就仿佛有什么大石头压在了胸口上。
苏瑾歪头看了叶汐一眼，索性就把车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