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哥怎么来了?”听闻赫连瑾的话音,赫连钰眉头顿时紧锁成了一个疙瘩,缓缓起身离开雅间。
陆静嘉的心顿时悬了起来,担心起了赫连瑾的安危。赫连钰刚刚如虎添翼,恐怕更不会放过赫连瑾。
赫连瑾径自走上楼梯,站在雅间的走廊迎上赫连钰,毫不顾忌地望着对方皮笑肉不笑的脸:“六弟,我知道你今天什么意思,刚刚我隐约也听到了你的话,我跟你赌。”
“三哥,你要跟我赌什么?”赫连钰双手背在背后,挑着眉毛,淡淡地问。
“我若输了我让你做太子,你如输了请你遵守你的赌约。”赫连瑾目光坚如磐石,把这至关重要的话说得风轻云淡,似乎太子之位无关紧要,他并不稀罕。
赫连钰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三哥你说的有道理。那就这么赌,如果你输了,请你到父皇那里让出太子之位!”
陆静嘉赶忙从雅间出来,震惊地望着十步开外的赫连瑾,深吸一口气出言劝阻:“太子殿下,不可这样!”
“陆静嘉,你救我于危难之际,我怎能不管你!”赫连瑾字字沉重,不容置疑,“这是我们皇子的赌约,与你无关,难道你不敬我这个太子了吗?”
陆静嘉一时间再也无话可说,只能默默地低下头。赫连瑾几乎没说过这样的话,现在出口如此严厉,也不容她再多言劝阻。
“三哥,里面请!”赫连钰一甩袖子,转身进了雅间。
雅间外,只留下了陆静嘉和赫连瑾,陆静嘉面对赫连瑾认真的神情,只能默默看着对方进去。
“陆静嘉,你还站着干嘛。”赫连瑾回身叫陆静嘉,“进来在一旁看着,你给我们作证,今日赌约驷马难追。”
陆静嘉只好硬着头皮回到雅间,看着对坐的二人收好棋子,重新对弈。
赫连瑾先落下第一枚棋子,目光注视着棋盘,右手捏着下一枚棋子:“听闻六弟有所长进,三哥今天就领教一下了。”
“那就承蒙三哥夸奖了。”赫连钰悠然点头,轻松的神色好似胜券在握。
随着二人对弈开始,二人谁也没有说话,空气好似凝固了。陆静嘉看着二人你来我往,心跳越来越快,心跳声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是那么清晰。
渐渐地,复杂的棋局呈现了,陆静嘉看得出赫连钰的棋路十分刁钻怪异,并不是她初次在宫里所见那般简单。而赫连瑾的棋路也变得晦涩难懂,与赫连钰针锋相对,难分高下。
此刻只有身在棋局中的二人明白这棋路的来由,赫连钰在杜茂行的指点下找到了宫里一个深藏不漏的老太监求教,学得了宫里几乎失传的绝密棋局。棋局一旦形成,恐怕难遇敌手。他也是怕陆静嘉真敢赢,做好了完全之策。
赫连瑾昨日早已打探到赫连钰的图谋,很早以前就读过绝密棋局的残本,很快就看出了赫连钰的路数,一直沉心静气,以不变应万变,破坏对方的棋局,稳中寻找机会求胜。
陆静嘉越看越心惊,棋局越来越扑朔迷离,胜负难定。她不禁闭上眼,仔细琢磨这盘天书一样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