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嘉和良芸水坐着同一辆马车出了楚州南城门,来到楚州南郊的观音庙。繁华的楚州给那尊慈眉善目栩栩如生的观音像带去了颇多的香火,庙里香火缭绕,到处都是浓浓的香火味道。
不少人都在庙里点着香火,跪在蒲团面前虔诚念着菩萨的好,求这菩萨保佑自己或是家人。陆静嘉见庙里的人不少,也不急着进去,就把良芸水也叫住了:“良夫人,何必这么着急进去,庙里香火这么旺盛,一会儿出来些人再进去也不迟。”
“陆三小姐您说的是,香火多了还能灵验一些。”良芸水点点头,秀眉皱着,唉声叹气,“但愿菩萨能保佑秋木平安吧,菩萨一定要显灵救救秋木。”
陆静嘉微微盯着良芸水的眼睛,状若随意地问:“良夫人,我刚刚听陈太守说秋木是弟弟?”
“秋木是我亲弟弟,他嗜酒如命性情顽劣,陆三小姐您不要见怪。”良芸水摇头叹息,声色幽幽,“我们的父母早早就没了,周之前把弟弟托福给了我这个当姐姐的。我这个当姐姐的也不能不管,就一直带着弟弟在这边流浪。”
这时庙里刚好出来一些人,良芸水迈着莲步进了观音庙,从门口的尼姑那买了三炷香,观音殿外等候里面的人出来。
陆静嘉也顺手买了三炷香,在大殿外候着,柔声安慰眉头紧蹙的良芸水:“百姓疾苦我自然见过,良夫人的家境我十分同情。”
“民女失去了爹娘,先是在楚州乞讨,让我们姐弟俩勉强填饱肚子,后来遇上个好心人家,我就在那边做下人,勉强可以让我们姐弟俩吃饱有衣服穿。”
良芸水满目惋惜,心痛又无可奈何,“可是,我那弟弟生性顽劣,有了点银子就到酒馆吃喝,我这没有银两了,就去主子家丫鬟的偷钱。还好主子看在我的哀求下才没报官,我也没有脸面呆下去了,只能到街上继续乞讨度日。”
这时观音殿里的香客出来了,蒲团空出来一个,良芸水赶忙迈进殿里,把包袱里的所有银锭逐一放进放进香火箱里,点上三炷香在蒲团上虔诚跪拜。
良芸水唇瓣翕动,轻轻默念着:“菩萨我给您还愿来了,我弟弟的身体刚有起色,您要继续保佑我弟弟安康。您心怀仁慈,普度众生,保佑我弟弟无病无灾吧,以后我还会来还愿的。”
陆静嘉听着良芸水话,眉头又皱了皱,等那良芸水在菩萨面前恭恭敬敬地退出来,方才询问:“良夫人,你弟弟病的很重吗?用这么多银子还愿,最近一定有些起色了吧?”
“陆三小姐说的是,我弟弟虽然嗜酒如命,但是之前身体也没有大碍,半年前突然就病得厉害了,找了楚州郎中调养一番,最近也有了起色。”良芸水叹息着摇头,“或许真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弟弟也是酗酒过度才得了重病,希望菩萨能保佑他好起来吧。”
“原来是这样,良夫人你弟弟现在可是依然酗酒很厉害,这可是雪上加霜啊。”陆静嘉皱起眉头,脑子里都是刚刚良秋木在太守府里醉醺醺呕吐的场景,“良夫人,你也不管管你弟弟?就看着他这样不顾疾病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