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嘉真是没想到赫连钰还有这样的好心,言语虽然颇有辱骂的怒意,但是也算帮良秋木说了句话。她还察觉到,身侧的丫鬟晓妍眼中再一次掠过可怕的目光,其中尽是滔天恨意,似乎这个良秋木与晓妍有深仇大恨。
“陈太守,您莫要为这样的人动气,您精心准备了这次接风宴,我们照旧。”陆静嘉平静又缓慢地说,“良夫人也是太宠着她弟弟了,您消消气也别真打人家,以后别惯着这个冒失的酒鬼就好了。”
“是,老爷,我这就出去,不在这碍眼了。”良芸水颤巍巍地起身,推到门口,抬手就给了良秋木一记响亮的耳光,痛心疾首地叱骂,“你个混账东西你怎么不死了,真是给姐姐我丢尽了人,再触怒老爷一次,姐姐也只能看着你死了。”
“姐姐,我只想想喝酒!”良秋木抬起这下巴眼中尽是强词夺理,“我就是想喝一口酒,怎么不可以吗?还贵……”
良芸水急忙又抽上去一个耳光,银牙紧咬:“还不滚出回去,你想让老爷打死你,姐姐也当没你这个弟弟!”
“还愣着干嘛,马上给我拖走!”陈独钟已然盛怒到了极点,一声暴喝,“都给我滚!把这俩混账给我关进拆房!”
“是,老爷!”家丁一声重重的答应,把良秋木拖了出去,刚过门槛。
“真是条疯狗。”赫连钰脸色十分难看,拿起酒杯饮尽所剩半杯酒,随即稍用力道放下酒杯,“陈太守,别让我再撞见这条疯狗,真是倒胃口。”
“六殿下,您也见过世面,您也别跟这样的人计较了。”陆静嘉摇摇头,笑了笑缓和下冰冷的气氛。
就在门马上关上的时候,只见良秋木脸色骤然一白,一口血从喉咙喷了出来,喷了良芸水满裙子都是血污。
良芸水赶忙蹲下身,扶着要瘫软下去的良秋木,眼中满是焦切,瞬间声色哽咽:“秋木,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快跟姐姐说。”
“让我死了算了,我不过是条疯狗。”良秋木眼神中尽是乖张,毫不在乎地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血污,声音沙哑无力,仍然透着执拗,“我们去柴房吧,别给姐夫添堵。”
“别说傻话,姐姐这就给你找郎中来。”良芸水连忙抹着眼泪,回到屋里再次跪了下来,痛苦哀求,“老爷,求求你让秋木回房歇息吧,再把李郎中找来,求求你了,老爷。他一直都是这样,我真的不能看着他死啊,您就绕过他这一次吧,他死了我也没有活着的意思了。”
“这里有贵客,你是没长眼睛吗?”陈独钟阴沉着脸,踌躇半晌,眼神还是动容了,别过头不去看门外,并向门外挥了挥手,“把这混账带回房间去,看管好了。也不用怎么看着了,就这样的也蹦跶不出来了。”
“谢老爷,谢老爷,我这就去找李郎中去。”良芸水连连点头谢恩,匆匆离开了房间,关好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