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裴简也在场中,虽然今天是裴之行的主场,但裴简才是裴家之主,与他攀谈并且想要与他打个照面的人很多,再加上旁边还有荣四跟秦湛照应,裴之行的离场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酒店的安保出了岔子,秦湛也得了消息,通知心腹去了解情况了。
待裴之行回转,他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了?”秦湛压低了声音,询问道。
“嗯。”裴之行点头。得了谢清微的承诺,他心头的焦躁平息了许多。
晚上七点,订婚宴正式开始。
看到谢清微与裴之行并肩而立,郎才女貌十分般配的样子,半年前参加过裴家老宅宴会的人都将略微妙的心情掩藏得很好。
本来嘛,有钱人在女色上也不必克制,裴简小二十年,就守着孙悦然过,算是异类了。
但是呢,他身边确实只有孙悦然一个女人,但他也没有跟孙悦然结婚。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豪门婚姻牵扯太多,结婚离婚都不是简单事儿。裴简跟几位前妻的婚姻都不算长久,离的时候,也算厚道大方。
对孙悦然,除了没给名分,财物恐怕也没少给。
他们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但也听说了,孙悦然跟前夫生的那个女儿被接来海城,继承了孙悦然的遗产,立刻就身家极其丰厚了。
如今,谢清微跟裴之行订婚,究竟有几分是因着裴简的支持,又有几分是因为爱,就只有裴之行自己清楚了。
能被请来参加订婚宴,哪一个不是人精呢?再如何带着戏谑的心思看订婚的两人,说出口的祝福都是诚恳的。
这就足够了。
谢清微一边走流程,一边心道:有裴简在,就是不一样。
上辈子她跟裴之行结婚,也办得很热闹,但有的人就是不上道。
裴之行熟悉她的每一个表情,与她相握的手紧了紧。
谢清微冲他甜甜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还在梦中。”
裴之行也笑了笑。
现在的生活与上辈子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这种不确定感,只有他跟谢清微懂。
就算裴简知道他重生的事实,他们父子俩心境相通的时候,就是深刻地体会到漫漫人生,早早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
但他跟裴简又不同。
裴简是彻底失去,他却意外失而复得。
而且,他总觉得,裴简这个做父亲,嫉妒他。
这像话吗?
平日里,按时上下班,尽量减少应酬,是裴之行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大权益了。
订婚这样大的喜事,按照他的计划,当然要休假一下,去度个小蜜月。
但订婚时间安排在年底,平时散落在各地的族人赶回来,总要招待一番,联络一下感情。
裴家还保留着一些老传统,过年与春节,与族人相聚,给姻亲们拜年,作为继承人,裴之行都是不能缺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