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阿姨，”谢清微看着脸色惨淡的秦攸，“你别激动。”
秦攸茫然地看着她，讷讷地道：“不激动，我不激动。”
说罢，她沉默了一下，一把抓住谢清微的手，满眼期待：“可以戒掉的对不对？一定可以的，对不对？”
秦攸留了指甲，谢清微能感觉到手微痛，却毫不在意，温声道：“能不能戒掉还要看相思的意志力。”
秦攸听了，一点一点，动作僵硬地转动脖子，脸朝着秦相思，目光却落在床头：“相思，”她艰难地道，“答应妈妈，一定要戒掉，好吗？”
秦相思仰面躺着，认真地看着屋顶，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声音微弱：“如果，戒不掉呢？”
谢清微知道，一旦染上了拿东西，要戒掉很难。而且，戒掉之后，也很容易忍不住再沾上。
此情此景，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相思，你还年轻，往后的路还能长。”谢清微鼓励道，“我知道很难，但是，为了你自己的将来，拼一把，好吗？”
“是啊，相思。事已至此，拼一把吧。”秦攸一边泪如雨下，一边故作坚强，“妈妈陪着你。”
“事已至此？”秦相思挑眉，惨笑道，“妈，你是真的没有心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秦攸懵了：“相思，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没有心了？”
谢清微也有点懵，她能理解秦相思现在心情恶劣，但秦相思突然对秦攸发火就有点莫名其妙了。
“事已至此，事已至此！”秦相思吼道，“若不是你，我也不不必遭受这些。你陪着我？你陪着我，我只会死得更快！”
“相思，你……”秦攸气若游丝，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用力按住了心口。
谢清微连忙拿出药瓶，倒了两颗，喂给秦攸，顺手拿了床头柜的水，递到秦攸唇边。
秦相思冷眼看着，忍着痛坐起来，白着脸靠在床头。
“秦阿姨，”谢清微看看秦攸，又看看秦相思，为难地道，“要不，你先回房休息，让相思一个人静一静。”
“放心，我没事。”秦攸摆了摆手，轻轻锤了锤心口，看向秦相思，哽咽道，“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秦相思冷冷地看着她，嗤笑一声：“你应该问，你那里做对了？”
谢清微听了，微微皱眉。
这母女俩，眼瞧着是要反目了。
上辈子，她们俩可一直亲近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