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风看到这个画面只觉得毛骨悚然。
傅谨修抱著那团血肉上了车。
其实细看是很可怕的,胚胎因为流產並不完整,加上各种血色组织凝结在一块,顏色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如果是夏天的话会很快腐烂,到时候更加瘮人。
傅谨修將后座的灯打开,目不转睛盯著,仿佛他眼底是一个可爱的娃娃。
“对不起宝宝,爸爸没有保护好你和妈妈,害了妈妈也害了你。”
秦长风比谁都知道傅谨修多希望和孟晚溪有个孩子,孩子来了,却是以这样的形態出现。
“老板,你节哀顺变。”
傅谨修听到这句话手指微蜷,他抬头目光冰冷朝著秦长风看来,“跟著我妈,找到许清苒的下落。”
“明白。”
后车灯的光芒落在傅谨修那张英俊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暖意。
那双漆黑的瞳仁里只剩下冰封万里的寒,他低沉的声音冷漠至极,“溪溪没了孩子,她又凭什么活著”
继而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些年来我將傅艷秋这个小畜生宠得无法无天,既然她不想我幸福,那大家就一起痛苦吧。”
如果那一天她没有官宣许清苒,一切都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他看在家人的份上一再原谅,可她们却更加肆无忌惮在他的婚姻里胡作非为。
没有一个人的手是乾净的,这个孩子的悲剧背后是傅家人和许清苒的手笔。
孩子才是最无辜的,可凭什么死的是他呢
“將她们名下所有资產冻结,儘快查清楚她在哪。”
“是。”
“她们的珠宝,名牌包包,豪车等物品全部处理乾净。”
“是。”
秦长风知道他有多宠爱这个妹妹,对母亲也言听计从,孝顺有加。
到头来最亲近的人却是在他心臟上狠狠捅了一刀。
將傅谨修逼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回到他和孟晚溪的婚房,庭院里的蔷薇在寒风中摇曳。
十月从猫爬架跳下来,盯著他怀里的血团,儘管用密封袋封著,动物的本能也察觉到了不对。
傅谨修温柔给它介绍,“这是你的弟弟,或许也是妹妹,跟弟弟妹妹打个招呼。”
十月跳开,在远处打量著傅谨修,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房间里的暖气开著,室內温度很温暖。
傅谨修关掉了暖气,抱著血团满屋子转。
“宝宝,这是妈妈喜欢的院子,有阳光的春日妈妈就喜欢窝在鞦韆上晒太阳。”
大雨滂沱中,傅谨修坐在蔷薇包裹的鞦韆轻轻盪著。
秦长风想要给他撑伞,可他的身体早就淋湿了,遮与不遮没什么区別。
他想安慰,话到嘴边又觉得傅谨修现在的状態不会听进去任何声音。
傅谨修像个幽魂一样,从前院转到后院,口中絮絮叨叨。
又从院子回到房间里,介绍著家里的每一处,然后回到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