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一出,满堂皆惊。
“众位也知道,皇上与太子素来不和,太子便命人给皇上下了慢性毒药,皇上他的头风病最近越来越严重,这才直接导致了皇上这次的猝死,本宫与二皇子,只不过是带各位进来之时,不小心撞见了而已。”
景妃用手中素帕掩了面,低低抽泣起来,哭声悲戚,当即令不少人都动了容。
“如今,太子已驾鹤西去,这分明就是不可能洗清的罪名,九王爷却偏要将其扣在本宫与二皇子的头上,这是……这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呦……”景妃说着,便已泣不成声了。
北堂御呆呆地看着他母妃哭得死去活来,渐渐还有声嘶力竭之势,他愣了一愣也终于上了道,“皇叔,父皇已死,你怎还好意思在众人酒杯中下毒诬陷我们?”
北堂枫沉着脸道,“刚刚你坐上皇位之时那得意的样子,众位朝臣也是都看见了的,此刻却又在此装可怜,还反咬别人一口,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么!”
“九王爷说得对!”人群中有些人响应起他来,“若太子不薨,与你们对质,定能真相大白,此刻你们将罪过推到了亡人身上,究竟是何居心?”
人群中有不少的景氏家臣,此刻毫不示弱地偏帮景妃,“先皇已逝,朝中需要人主持朝政,太子西去,二皇子当然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你们又有什么话说!”
北堂枫见众人吵闹起来,却是一点都不紧张,他的脸背对着殿门涌进来的光,显得阴森莫测,“老二,你倒是看看你的手心。”
北堂御抬起双手,见手心已一片乌青,乌青正中,是两个细若针眼的小孔,他似乎此刻才感到疼痛,“啊——”地大叫起来。
景妃慌忙扑过去看,捧着她儿子的手尖声痛哭着,满头朱钗乱颤,完全不顾体面。
众目睽睽之下,那龙椅扶手上的龙头中,竟从龙眼处爬出两只蜘蛛来,每一只都有小孩巴掌大,红黑相间,背上花纹繁复,看来甚是阴森可怖。
北堂御刚刚得意过度,双手一把覆上了这两只龙头,便被这两只剧毒的蜘蛛所蛰,掌心青紫却不自知,毒入骨髓,剧痛剜心之时方才察觉。
“这也算是你抢走你父皇地位的报应吧。”北堂枫幽幽道。
众人见状,都惊恐地避开皇位,避开北堂枫,拥挤着想往殿外逃,然而,刚逃到门口,便被门口守着的甲士给赶了回来。
北堂枫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了似地,拍了拍额头道,“皇侄,景妃,忘了告诉你们了,你们仅剩的那点紫薇堂精锐,此刻怕是也被本王的护卫灭得所剩无几了!”
“北堂枫!你莫要太过分,若是你不将解药拿给我儿,我们景氏一族也断不会轻饶了你!”景妃双眸赤红,向着北堂枫的方向嘶吼道。
“解药在这。”旁边突然有一人递上了一个瓷瓶,景妃看也不看,将瓷瓶一把夺过,拔开瓶塞,右手哆哆嗦嗦地将瓶中药粉悉数倒在了北堂御的伤手之上。
景妃用力地甩着手中药瓶,直到那药粉尽了,再也倒不出来为止,这时,她才发觉,刚刚明明是嘈杂喧嚷,众臣哭天抢地的大殿,此刻竟是鸦雀无声。
景妃先是向着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北堂枫望去,见北堂枫竟然也目瞪口呆地看向自己背后,娃娃脸上竟有些许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