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低头回想着来此之前笙妃告知自己的事情,还有他给对方捎去的消息:北堂靖受伤,内部防范疏散。笙妃暗中下达了命令:务必找时机斩草除根。
帐篷里的篝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空气中散布着火星子。
春熙端来了热水,打算给北堂靖擦拭伤口:“将军,你该换药了,不然汗水会让伤口发炎。”她要去给北堂靖解开衣服。
北堂靖坐在行军铺上看着一部兵书,想着作战方略,没心思放在自己的伤口上,打仗多年,这点伤口也算不得什么。
春熙手里闪过一点寒光,她的眼里含着温柔,却在心里冷笑,北堂靖已经对她放下了戒备。
外面的守卫都没注意军帐里的情形,此刻不会有人来打扰春熙。
“春熙,你把药膏拿过来。”北堂靖朝春熙看了过去,并未有所察觉,一脸平静的说道:“我自己来上药,你一个女孩子家不用动手。”毕竟这里是军营,男女授受不亲,他还是毕比较忌讳这点。
春熙手腕一转把刀片给收了回去,微笑道:“将军,我来给你擦伤口,你不方便。”
北堂靖却是不接受她的碰触,让春熙放下东西就可以出去了,剩下的自行解决。
春熙暗道:此人仍旧在防备我,罢了,他就算怀疑我也不瞧不出破绽。她放下了水桶跟药膏就出了营帐。
北堂靖瞧着她,目光深邃,的确他已经怀疑春熙了,只不过那丫头处事沉稳镇定,还没有露出破绽,没有证据他也不能直截了当的揭开她的真面目。
换好了药膏,北堂靖把伤口包裹了起来,桶里的热水已经变得浑浊,他一把提起倒在外面的沙地上。
吸了一口烟尘,北堂靖的脸颊又多了一道风霜,他干燥的眼角微微上扬,朝着东南面仰望过去……
陌颜牵着流星走在官道上,目光无意识的看着路边的花草,心里却惦记着北堂靖,从她身边擦过的豪华马车鲜丽公子都不曾引起她的注意。
她前日在道上的茶馆歇脚,听到了来自边关的百姓说道那里的情形,那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炮火连天,生灵涂炭,连将军也受了伤,被敌军的流火给灼伤了身子。
陌颜拍着袖子,蹲在路边休息了会,拿出了干粮,就着水囊里的奶酒吃了一顿午饭。如今她又易容了,平凡的面貌走在路上无人问津。
陌颜想要去见北堂靖,可一想到要跨越好多地方,大大小小的城镇加起来足有一百多个,要是照着这样的日程怕是很难走到北堂靖身边。
然而战事已经开始了。
陌颜听到了一阵信鸽的叫声,抬头就瞧到一只信鸽飞落到了肩头。她抓住了信鸽从它脚上取下了信纸,便看到信纸上写着:速来!
她才走不久,那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夜里,北堂靖的军营外面窜出了几条黑影子,鬼鬼祟祟的靠近了军队的粮草。
北堂靖上了药后,便觉得困倦入榻睡了,还没睡踏实,便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铜锣声。他知道大事不妙急忙从行军**起身,披着铠甲大步流星的出了营帐。
“将军!”守卫匆匆过来告知:“军营的料仓失火了。”
“赶紧让人去灭火,你跟我过来。”北堂靖把这个看守营长拉进了营帐,却不急着出去看情况。
外面已经闹出了一片动静,泼水声,呼喊声显得十分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