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本打算短暂地休息一下就走,没想到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看样子一时半刻是走不了了。小道士熟练地开始生火取暖,顺带把已经冻得邦邦硬的吃食放在火旁热一热。
齐雁来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就知道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有些不忍地问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在雪山里居住呢?只要心中有大道,于闹市之中也是一样修行的啊。”
小道士摇摇头:“不是有没有大道的问题,而是师父说了,雪山中有上古凶兽沉睡,我们不仅要负责镇住它们,还要防止进山的人误入凶地,酿成大祸。”
原来这才是他们固守这恶劣环境的真正原因,经历了鬼神之事后,齐雁来对这些不再只当做故事或者传说,不说是深信不疑,对此也是充满了敬畏之心的。
这世间有那么多危险,都有人默默地扛着,才给了其他人一个平安宁静的生活。而这些扛着危险的人大都不为人知,更不会青史留名,就算为此而死也是默默无闻。可即便是如此,他们依旧前赴后继地坚守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想到这里,齐雁来对他们肃然起敬,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两个人走了一整天的时间,总算是到了青山观的山脚下。这时候齐雁来已经走得精疲力尽了,望着用雪堆砌出来的那么多的台阶,她觉得一步也迈不动了。
小道士也很累了,但想到师父师兄都在等着药材,便咬着牙开始爬台阶。齐雁来见小孩子都比她有耐力,不由得脸红,连忙挣扎着也跟了上去。
这台阶又滑又陡,爬楼梯这个爬字用得极对,齐雁来手脚并用,还要拉着山体上的锁链,一步一滑地好歹上去了。就这么滑的地方,如果她敢用轻功,一定会飞出去一丈远。毕竟她这是轻功,是需要借力的,不是飞啊。
青山观虽然在半山的位置,但看着已经很高了。齐雁来又一顿折腾挣扎往上爬,一时间觉得呼吸不畅,差点晕过去,最后还是靠着调息内力,才算是适应过来了。
小道士上去之后就着急地去熬药,齐雁来看看这几间屋子,大概也就只有他们师徒三人了。肯定是无人通传,她也顾不得礼数,就朝着其中一间偏房过去了。
轻轻地敲敲门,听见有人说进,齐雁来推门进去只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眼前正对她坐在**的,正是青山道长。
他与顾神医年纪相仿,但精神头实在是不能相提并论。从外形上看就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即使眼神清明,身体也已经衰弱不堪了,连开门时进来的一点冷风,都能让他咳嗽起来。
齐雁来连忙关上门,屋里有炭盆所以并不冷,一旁榻上躺着的估计就是小道士的师兄,正在昏睡中。
她不敢走得太近,怕身上的凉气过去,在门口的位置行礼说道:“见过青山道长,在下齐雁来,受顾神医点拨,特来此寻求道长的帮忙。”
说完便递上一封顾玄参的亲笔信,上面将一切都说明白了,省了她的口舌。
青山道长示意她坐下,开始看信,又看看齐雁来,说道:“我不太能感受到你的鬼气,想必你现在已经能收放自如了。我与顾老头不一样,我觉得只要是能控制住,鬼气也是一种好东西。”
的确,有了鬼气的加持,齐雁来甚至可以调动鬼魂为自己所用。而鬼魂是不怕那些刀剑的,更不怕死,所以战斗力也是惊人的。
“道长,我不愿意借助这样的力量,死去的人本就该入土为安,魂魄也应该轮回转世,不该被人驱使,为自己谋利。”齐雁来诚恳地说道,她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想的,即使曾经动过想要利用的念头,深思熟虑之后也放弃了。
面对这样强大的力量,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最初她也是存了想要调动鬼魂的心思,还考虑过要不要修习鬼术。毕竟对她来说,有这样天然的力量,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可以说是毫无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