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兮正要开口，周语堂首先跃跃欲试着脱口而出。
“我先来——四月晴和雨乍晴，南山当户转分明。更无柳絮因风起，唯有葵花向日晴。”
雁兮并未迟疑多久，软语轻吐，“百战功成翻爱静，侯门渐欲似仙家，墙头雨细垂纤草，水面风回聚落花。”
“两位果真文采斐然，”沈亦年一边称赞，一边沉吟片刻，随即道:“梅子流酸溅齿牙，芭蕉分绿上窗纱。日长睡起无情思，闲看儿童捉柳花。”
“你也不错，可惜比起我，还是差了些。”
周语堂倨傲地抬起下巴，又是一段妙句。雁兮眯了眯眼，亦不甘示弱。
唯有沈亦年思索的久了些，周语堂不满地皱眉，正要开口吐槽的时候，却听他不紧不慢地开口。
“画船撑入花深处，香泛金卮，烟雨微微。一片笙歌醉里归。”
话音未落，台下此起彼伏的喧哗声迭起，“沈公子此词堪比杨公在世，意境非凡呐！”
杨公是前朝最具盛名的词家，酒后诗词均为无价之宝，沈亦年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怎可和那般才华横溢的前辈相提并论？
周语堂眸间溢出一道戾气，冷冰冰开口，“还没完呢，继续！”
雁兮戏谑的目光在周语堂身上掠过，眼底落了几分讥讽。
他此刻面色通红，虽然仍旧对答如流，却也难免慌乱地失了分寸，双手紧紧抓着身侧的衣服，留下一排褶皱。
她不免隐隐露出一丝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