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得不到的东西,顾红秩就能得到?
而他还要这样装腔作势地劝她,他还真是一心一意为自己将来的妻子着想。
“桑落,你好好想想,别钻牛角尖。”褚栖月的声音近乎温柔,但却疏离,“本王让钟姑娘给你讲道法,也是这个意思。郎中说你吐血,是因为心病。心病这种东西,医药调理不了,别人治不得,只有你自己能治。”
说完,他拂袖离去,桑落跪在地上,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忽然扯动了一下嘴角。
她要的这么少,却永远都得不来他的回眸。
褚栖月走出寻梅轩的竹门,在通往其他院落的游廊中看到等在那里的人。
夕阳的光芒落在钟渡音脸上,似乎照出了她的半生坎坷。
“钟姑娘。”褚栖月轻唤了一声。
“殿下倒是好心,如此劝她,还要给她找个好人家。”钟渡音看着他,皱眉道,“就好像你欠了她什么似的。她这么想,殿下也这么想?”
褚栖月笑而不语。
“这些年我也算是看着殿下过来的,殿下欠过谁,没有欠过谁,我看得分明。”钟渡音见他不说话,兀自说下去,“桑落和别的妓子不同,她第一次露相就名动京城,王孙公子,达官显贵就像狂蜂浪蝶般往她身上扑,而她在他们之中如鱼得水,分明是享受这些人的追捧。”
褚栖月顿了顿,又听她说:
“桑落是灯芯坊最大的摇钱树,没出名前或许受妈妈牵制,但她出名后,就是青楼捧着她像捧着月亮了,毕竟卖身的姑娘虽多,可像她这样值钱的摇钱树却不可多得。
据说她接一次客,就要收一千两,就算她分一半给青楼,剩下的钱也是她自己的积蓄。
这些年来她攒了多少钱,再加上她积累的人脉,她要是想给自己赎身,不要太易如反掌。
但她却一直都没离开欢场,这是为何?
殿下你是在六年前遇到的她,那时候是她自己递来的投诚状,而在这之沈家长公子就是她的裙下之臣,这之后她们二人仍然纠缠不清,表面上看她是为了沈家的情报,但实际上呢?
你的人也查到,她收了沈子筠多少财物,这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她还涉嫌把我们这边的情报交换给沈子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