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红秩点头,克制住再一次冲击着她理智的心慌,对童管家道,“他临走前有没有留下什么嘱咐?”
童管家摇头,“殿下只说他最迟今早会归府。”
闻言,顾红秩心里一沉。
褚栖月连句叮嘱的话都没有留,这就说明他这次去很有把握,但就是这样一件让他很有把握的事却出了这么大的差错,这说明这一次,敌人是魔高一丈,完全超过了他的估计。
“他出门时都带了什么人?”
顾红秩沉思了片刻,随即问。
童管家看着她,实话实说,把褚栖月带去的人手都说了,然后又提到了之前住在云起楼的罗启薇。
“罗启薇?”
顾红秩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童管家看了看她,怕她误会,就解释道,“这个女子和玲珑坊有关,他是殿下手中的人质。”
闻言,顾红秩眼里闪过冷光。
既然是和玲珑坊有关,那这女子也是沈太傅的人了。
这狗贼还真是很有本事,连褚栖月都被他算计了。
“既然殿下的失踪是和玲珑坊相关,那待会儿圣上的人来了,这件事不能明说。”
顾红秩想的很精细,昭庆帝现在虽然把沈家和玲珑坊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但他那个疑神疑鬼的天性永远都不会变,如果让他以为褚栖月暗中和沈家有什么交易,那就不好了。
“但这件事最终能瞒得住吗?”
开口询问的人是顾善。
顾红秩看着父亲说,“所以我们也不能编一个借口来欺骗圣上,最好的托词就是说不知道。我们都留在王府,他没对我们做过交待,所以不知道殿下的行踪,就这么说。”
与其编一个借口欺骗昭庆帝,或是遮遮掩掩,不如坦坦****地一口咬定了不知道。她还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沈太傅在算计了褚栖月之后,还会恶人先告状,借着这件事反过来污蔑褚栖月,说褚栖月才是有反心的那个人。
但她知道,沈太傅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反而会让昭庆帝对褚栖月的信任加深。而沈太傅也很清楚沈家现在已经明明白白被昭庆帝盯上了,在昭庆帝眼中沈家尚未谋反和已经谋反没有区别,因为让皇帝起了疑心,那罪名就已经成立,沈家已是反贼。
反贼不会在将要谋反之际供出自己的同伙,只会让敌人误以为清白的好人是自己的同伙,以此来混淆视听,这是最简单直白的道理。
以沈太傅的聪明才智,他不会做蠢事,除非他脑袋坏了。
“王府上下都有多少人知道殿下昨夜是去见了玲珑坊的人?”
顾红秩又问。
童管家回答道,“除了钟姑娘和我还有拙荆之外,也就您与顾公爷听到了。其他知道的人,都跟着殿下去了京郊,现在都没回来。”
顾红秩心想,只要能找到褚栖月,那一切都会步入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