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栖月知道,沈太傅在这次对阵西凉的战事初期起到了一定作用,说明他和褚栖月暂时是目的一致的——他就是要帮助燕王击败西凉,再助燕王击败昭庆帝。
他知道,沈太傅想以此两项大功劳保住他和沈家人的性命。
褚栖月就在刚刚已经收到白宵传回的暗卫收集的密信,说沈家的嫡长公子沈子筠在钟山自尽以及沈家的被废主母已经被昭庆帝秘密处死。而且昭庆帝还派人去沈家的南阳老家寻找先太子遗孤去了,至今还未得到后续的消息。
褚栖月差人让玄震把沈太傅带到中军大帐。
沈太傅一进中军大帐就迫不及待地问战事进展的情况。
他被软禁在军中,由玄震形影不离地看着,虽然衣食住都对他网开一面,但是战事的消息是绝对传不到他耳朵里的。
沈太傅也是真希望褚栖月赶快得胜还朝。
“殿下,你师父那边奔袭西凉王城可得手了?”沈太父也不顾自己阶下囚的身份了。
褚栖月道:“我师父那边不但拿到了葛牧的长孙葛荆,还胁迫葛荆控制了西凉王城,分化了王城的守军。”
闻言,沈太傅面露喜色,“钓鱼翁果然是有勇有谋,殿下有仙翁相助,这天下非你莫属。”
褚栖月正色道:“天下的事情说起来还太远,本王今日要跟你说说京城当下的事情,是跟你有关的?”
沈太傅刚刚还满脸喜色,一听是跟自己的有关的事情,马上面色就灰暗了,他看褚栖月的神色,心想,一定不是好消息。
“殿下但说无妨,老夫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是不是沈家被正式抄家了?”沈太傅苦着脸,也露出沮丧之相。
褚栖月摇头道:“我皇兄在本王没回去之前也不想碰触这个案子。”他顿了一下,“只是本王接到京城来的密报,你家的长公子和被废主母已经被我皇兄秘密处死了。”他故意说成两人都是被处死,就是要给沈太傅再拱拱火。
沈太傅仰天长叹了一声,“从我把秘密告诉筠儿那天起就注定了他今天的命数。”他没来得及悲痛,便急着问道,“听殿下所言,我那甯儿还活着?他也是被昭庆帝派人给掳走的。”
褚起月道:“你家的二公子还活着,据说是带着皇兄的人去沈家南阳的老宅去寻先太子的遗孤去了。”
沈太傅摇头道:“他若是寻不到人还好,寻到人恐怕也是活不成了。”他慢慢地平复一下悲情,“殿下,我若全力助你,你能否为我沈家留个后。老夫虽然不看好这个甯儿,但他也毕竟是沈家之后啊!”
褚栖月皱起了眉头,“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本王若是能早日接管京城,自然会保他性命。”他顿了一下,“本王今日找你来,就是为本王下一步应对我皇兄早做些准备。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昭庆帝是假,你就要把能说服天下人证明当今天子是假的证据都列举出来,否则我那皇兄又怎会承认呢?”
沈太傅捋了捋胡须,“我和他对峙了这么多年,自然有证据能证明,否则他又怎会忍我这么多年呢!殿下是让老夫把证据都交给你吗?”
褚栖月摇头道:“你从现在开始就执笔写一个打假檄文,写好了,给本王看便是。这个檄文我们要在平定了西凉并对国内局势有了初步掌控之后才能发出,否则又会造成意想不到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