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对了，就是寻仇。”
纪凝露出个十分赞赏的表情，点了点头。
“那您知道这个来寻仇的人是谁吗？”
纪凝紧跟着又问了一句，扭头看回脸色已经开始白一阵青一阵的沈家老太爷。
“那就不好说了，这个圈子里谁家没几个仇家。”
沈明晨没忍住又接了一句，转头看到他祖父那个阴沉的脸色立马又闭了嘴。
“我想沈清梓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她为了报复莫志远而偷走的那个孩子就是她自己亲生的儿子。”
纪凝缓缓张嘴，一字一句的把话说完，终于看到了震惊愕然之色再也掩不住的，统统浮在了沈家老太爷的脸上。
“你说什么？！！”
沈明晨被纪凝这话说的有种被雷劈了的错觉，第一次在他祖父面前失态的大叫着从沙发上猛的站了起来。
沈家老太爷渐渐铁青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沈明晨即使再怎么错愕惊悸也只敢瞪大了眼睛的看着纪凝。
至于心里那些几乎差点儿就要冲口而出的“国粹”，也只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当初莫老太太为了掩人耳目，才把带回来的那个孩子硬说成是莫志远夫妇亲生的。”
纪凝沉默了许久，等着其他两个人稍稍能回过些神儿来才又继续开口说了起来。
“可沈清梓不知道，她那么恨莫志远自然不会对他的孩子好的，您知道沈拓从小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纪凝原本还说的清清淡淡，却在想起那些事情时不由得心里一紧，连带着语气都有了些愤懑。
沈家老太爷依然没有接话，可纪凝却分明看到他那只搭在拐杖上的手在禁不住的微微颤抖。
“沈拓是被扔在狼窝里长大的，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人，连句完整的话都不会说。”
纪凝一只手紧紧握住，似是想起了那些不堪到底曾经。
“你……你是怎么……”
沈家老太爷终于忍不住颤巍巍的开了口，话说了一半却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
“您想问我是怎么见到沈拓的？说起来也是倒霉，我好好的跳个崖竟然还能被你的女儿发现。”
纪凝说着不禁就戏谑的笑起来，可目光里却忽的现出些阴冷的寒气。
“你谁说你被我姑姑救走了？”
沈明晨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这都是些什么狗血的缘分啊！
“救？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死在悬崖下。”
纪凝被沈明晨的话给说笑了，想起往日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只让她觉得连呼吸都是疼的。
“你……你什么意思？”
沈明晨没听明白纪凝这话的意思，疑惑的看向脸色突然就难看到吓人的纪凝。
“你那个姑姑从沈家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精神不太正常了，这个你知道吧？”
纪凝冷笑一声，缓缓的扭过头，她记得沈明晨还跟她说过这件事。
沈明晨被问的一怔，心里突然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被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救走，你觉得会有什么好事？”
纪凝轻描淡写的问出口，可脸上的表情却是沈明晨从未见过的阴鸷。
“我被她带到一座孤岛上，就是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了沈拓。”
纪凝转回头，看一眼已经跟刚才截然不同的沈家老太爷。
她突然就想知道，这位看上去永远高高在上的老太爷，是否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过自己当初所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