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林晚晚见长公主没有反应，便又向前走了几步，长公主听到了林晚晚的脚步声，也没有抬头，只是转头看向溪水的尽头：“听闻林娘子无所不知无所不能，那你知不知道，这条小溪，究竟通往何处？”
长公主少有的称呼她为林娘子，仿佛带了几分尊重的意思，只不过问她这个问题，那可真的是太看得起她了。
别说这条小溪了，现在就是让林晚晚自己走回到寝殿，林晚晚都能绕上半个时辰。
“妾不知。”林晚晚实在的回答，她抬眼看过去，见小溪蜿蜒而去，没入竹林：“大约……是个什么僻静的地方吧。”
“我顺着走过去了几次……”长公主起身，抖了抖手上的水珠：“前面是一道高高的宫墙，宫墙截断了水流，除了几块已经被冲刷的没了棱角的砖石，什么都没有了。”
林晚晚听着她的话，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故此也没有接话。
长公主回头看了一眼林晚晚，被折射的日光晃的咪起了眼睛：“你明白了吗？”
“妾愚钝。”林晚晚的确是不懂长公主什么意思，难不成要和她讨论风水吗？
“你也没有传言的那么聪慧啊。”长公主撇撇嘴，有些失望：“我的意思是，这红墙里的，都是假的。”
林晚晚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层，可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得紧了紧。
长公主随意的将手上的水珠在价值连城的衣裙上擦了擦，向前走了几步：“这竹子叫金镶玉，原不适宜生在临京，可母后喜欢，便移栽在了此处，每隔半年，便要死一批。”
“死一批，就再挪进来一批，皇兄还为此设立了司竹使，每年往许州看竹子。”长公主今日的话有些多，她说着，自己也觉得荒唐好笑，摇了摇头，手落在身边的竹叶上，二指用力，便落下了一根竹叶。
林晚晚倒没听说过这种说法，不过许州与临京相隔深远，这竹林也不是一颗两颗便可以填满了，每年这样劳民伤财，便只是为了一个太后的一句喜欢？
果然，林晚晚如今的私库里已经金砖成摞了，可依旧理解不了这种有钱人的行为。
反正自己也不会在宫里呆多长时间，林晚晚也不想去理解什么，只是觉着今日长公主似乎比往日健谈，对自己也没有那么大的抵触，看起来，是可以聊一聊的。
“公主今日看上去，心情不错。”林晚晚不敢开门见山，怕她刚刚卸下的防备在对垒起来，只能循序渐进。
“你怎么看出来我心情不错的？”长公主问道，听语气似乎不太高兴，可脸上却含着浅浅的笑意：“我不是每日都这样吗？”
“往日里，公主是不大爱同妾说话的。”林晚晚尽量让长公主感到轻松一些，于是便也没有了那么多的忌讳，反而诚恳了几分，有什么便说什么了：“但今日，却能多说一句。”
长公主不置可否，她靠在一颗粗壮的竹子上，抬起头，从竹叶的缝隙中看向天空：“我知道你无辜，不过是被我的事情牵连，让那些人算计了。”
“可你也不无辜，她们平白害我的孩子作什么，无非是……想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