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头这几个月,想必过得艰难,如今人已回来,不爱说话就不说,咱们都得有耐心,你跟她亲近些,就多留神她恢复的情况,不过……不要心急。”
宋芸想,银月应该还不知道飞雁的腿伤,那又是何等的折磨。
银月感激地抿紧了双唇,突然想起钱妈妈,小心翼翼地问宋芸:“小姐,钱妈妈那里……”
“你不必担心,钱妈妈不是铁石心肠,你们只要干活儿勤恳,不叫她抓住小尾巴,钱妈妈顾不上理你们,包括飞雁。”
宋芸困倦地眨眨眼,银月赶紧服侍她洗漱了睡下。
一夜好眠,天气越来越凉,宋芸贪睡,除了钱妈妈,没人敢早上来搅扰她。
宋芸翻个身,预备再睡会儿,没想到脖子里突然放进只冰凉凉的手,凉得宋芸哎哟一声滚到床的最里头。
她恼火地回头,见是邓念珍,不由奇道:“什么时辰了?你今日怎么这么早?董巍又罚你早来抄医书?”
邓念珍将冰凉的手伸进宋芸的被窝,这回没有挨到她的身子,只为取一点被窝的热气。
“我来,是有事跟你商量。”
银月轻手轻脚地端来热茶,给邓念珍暖身子,邓念珍谢过了,偷偷向银月示意,不必在这儿伺候着。
银月会意,退了出去。
宋芸歪着身子,眼梢瞄见窗棂外还是昏黑一片,奇道:“咦?天还没亮?”
“我睡不着,实在憋不住话,想赶紧来找你说说。”
邓念珍捧着茶碗暖手,她大清早策马,来时一双手都冻得发红。
“什么话,这么急?”
宋芸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指了指屏风上搭着的外衣。
邓念珍取了件薄薄的夹袄递给宋芸。
宋芸接过了披在身上,继续打着哈欠,挪挪屁股,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邓念珍喝了口热茶,然后脱了鞋钻进宋芸的被窝,两人靠在一起,邓念珍将床帐放下,脸色绯红,瞄了一眼宋芸。
“念珍姐姐,屋里就咱们俩,你还不说?”
宋芸身子歪斜着靠在邓念珍身上。
“我说我说!”
邓念珍又酝酿了好一会儿,声音极轻地开口:“我想嫁给董巍。”
宋芸脑袋一滑,直接栽到邓念珍怀里,“什么?!”
她声音尖锐,外头的银月、翠梅都听见了,还犹豫着要不要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