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嫖又不赌,银子肯定还在!
宋芸恶狠狠地把面碗里所有的东西吞下,竟敢私藏着银子,叫她过苦日子,没门儿。
得着机会把银子拿到手,银子握在自己手里,那才叫银子。
宋芸将空面碗推给刘璟,“你去洗碗。”
刘璟念着她是个病人,不跟她计较,拿起面碗下楼去。
虽然吃了点面条,他一个年轻人哪儿吃得饱,在灶房寻了些饭菜,填饱了肚子,再上楼去时,宋芸已歪在**睡了,连鞋都没脱。
刘璟叹口气,上前把她的鞋子脱掉,又把她往床里头推推,免得她一翻身掉下去,挥动蒲扇驱赶蚊虫,最后放下床帐,自己已出了一身的汗。
坐下灌了些茶水,他想了想,起身独自到市坊去了。
这回告假三天,时间紧,他得把搬家的事儿都安排妥当,否则那小傻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守着米缸能饿死。
他找那已经定了房的牙郎,牙郎以为他反悔了,绞尽脑汁正要劝,却听他道:“你可有相熟的人牙子?要长居本地的那种,不要一锤子买卖的。”
“有有有!”
那牙郎把刘璟拉到一旁,“少爷你想买奴仆?”
刘璟嗯了声,“找个老妈妈,干些洗衣做饭的活儿,要身家清白,在大户人家做过的最好,心里有规矩,不多嘴多舌。”
刘璟也不知道这家中奴仆该是什么样的,但在荆州时先后居于孟府和宋芸的宅子。
孟府高门就不说了,宋芸那里是钱妈妈掌事,一二十号人在钱妈妈手底下管着,各处井井有条,刘璟本也不在意,后来出荆州见的人和事多了,才知这并不容易。
幸好新家就他和宋芸两个人,他用不着人伺候,找个老妈妈也是听宋芸使唤,家里多个人,他不在的时候也放心些。
“你身边若有想做活儿的,也可引荐,事成之后,有你一份奖赏。”
刘璟更相信银子的力量。
那牙郎果然笑盈盈应下,说他打听打听,问要是有信儿了,上哪儿去找刘璟。
“到高家酒馆报信儿就行。”
刘璟说完就摆手要走。
牙郎送他出门,又追问道:“少爷,您找这老妈妈是临时的,还是?”
刘璟想了想,要是宋芸什么时候恢复了,她自然要回荆州去,到时就用不着老妈妈了,可宋芸什么时候能好,这谁也说不准,只要她没想起来往事,他就不同意她一个人乱跑。
“长期,按长期的找。”
他丢给牙郎一个背影,就独自到新房子去了。
他得提前收拾一番,扫扫尘掸掸土,指望那小傻子干这些脏活儿,不够费劲的,他一个人半天就能干完。
到了新宅,刘璟突然懊恼自己忘了这最重要的,百万买宅,千万买邻,房子已经定下,他还不知周遭四邻都是些什么人。
万一是些地痞流氓,那还不如叫小傻子住在高家酒馆。
他走入巷子就格外注意听声响动静,东张西望。
先是听见孩子的哭闹,刘璟个头儿高,隔着院墙瞧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正抱着个小孩儿逗笑,一个妇人正蹲在盆子边洗衣裳,她时不时嘴里发出些声音也逗着孩子。
刘璟放下心来,西户是读书人家,不像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