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说他是个登徒子?”
宋芸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大口咀嚼着嘴里的饭菜。
“对,登徒子就是祸害姑娘家的坏人,你要机灵些,一句话都不能跟他说。”
刘璟松了口气,她还是很聪明的,没有那么傻。
“那他肯定长得很好看咯?”
宋芸故意逗刘璟,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天真地看着他,“如果他长得不好看,就不会有姑娘上当。”
刘璟缓缓地搁下筷子,沉重地说不出话,她这个脑子,偶尔很好用,偶尔根本就不用。
“他要是长得很好看,你就跟他走吗?”
宋芸撇嘴道:“我又不傻,明知道他是个登徒子,怎么会跟他走呀,哥哥以为我是个傻子吗?”
“嗯,差不多。”
刘璟不再喂她,叫她自己蹩手蹩脚地夹菜吃饭,废话这么多,不惯她了。
杨姐很快打了一壶酒回来,然而宋芸被刘璟阻拦,浅尝辄止,一杯就完,剩下的,刘璟一人自酌自饮,包圆儿了。
吃罢了饭,刘璟继续盯着宋芸练字,她哼唧着手疼肩膀疼,耍赖着躺在**不动弹。
磨好的墨汁不用就浪费了,刘璟只好提笔写家书,给母亲的家书好写,无非是报平安和嘘寒问暖。
至于商林那里,刘璟有些犹豫,想请他帮忙查查宋芸离开荆州之后的踪迹,但又怕打草惊蛇,思前想后,只在信中问商林可曾知晓宋芸的消息,请他多方访问,若有消息,及时传信来。
宋芸斜躺着,恰能瞧见刘璟的侧影,他时而停笔蹙眉,时而运笔如飞,看了没一会儿,她就困倦地连打哈欠,阖眼睡去。
刘璟写完,想起家里并无封漆,起身去取了一点剩米饭碾成黏黏的,封了书信,预备次日出发前将信寄出。
他收好书信,瞅着酣睡的宋芸,无奈地替她打扇,最后落了床帐,回自己屋里看书去了。
次日清晨,宋芸难得早醒,赶在刘璟走之前见了一面,一起吃了早饭。
周驰的马车停在院门口时,刘璟正提了包袱从正房出来,宋芸跟在他身后低着头,听他事无巨细地交代着。
“都记好了?安全为上,财物也没有人重要。”
“晓得了晓得了,我的耳朵都要生茧了,你快走吧。”
宋芸推着他的后背,送他到院门口。
刘璟对她的话只信一半儿,甚至怀疑只要他一走,她就会全忘了,但他不得不走了。
他登上周驰的马车,掀车帘冲她摆手,“我真走了。”
“我在家等你回来哟。”
宋芸尽量不让自己笑得那么开怀,“周大哥一路顺风哦。”
马车里传出周驰的笑声,“承弟妹吉言。”
宋芸疑惑地看了一眼刘璟,弟妹?
刘璟唰地放下车帘,催促车夫快赶车。
周驰慢悠悠地摇着折扇,揶揄道:“就那么舍不得吗?”
刘璟分辩道:“她粗枝大叶惯了,一个人在家,容易闯祸。”
“哦?她能独身千里之遥来寻你,你却怕她一个人在家闯祸?”
周驰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难不成益州城中,比长途跋涉还要凶险?”
“世兄莫要再取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