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月光铺地,刘璟逐渐蹲下去,双手抱着头,懊恼方才竟如此逾距!
他抱着脑袋,手心觉出异样,抬眼一瞧,发现自己竟仍攥着宋芸的肚兜!
一时间,刘璟怀疑自己就是个流氓混蛋。
可他确非有意冒犯她,天地可鉴。
他蹲坐在地良久,胸腔内如江翻海腾,竖耳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唯有清风明月扰人,刘璟这才爬起身,不意腿脚酸麻,他刚抬脚就又跪倒了,咬紧了双唇,不敢吭声。
他揉捏着腿肚子,半晌才起身走向床榻,谨慎地没有点灯,顺势躺下,整个人放松了些,蓦然想到宋芸的肚兜,烫手似的,他赶紧把东西塞到枕头下。
只是他昏昏沉沉难入眠,脑海中总闪过宋芸跟他说笑的样子。
要命的是,不知怎么的,他忍不住地会去注意她的身条曲线,偷偷地瞄上瞄下。
该死!这黑夜为何这样长!
刘璟趴卧在床,拳头捶在枕头上。
他常被方奎调侃是个闷骚和尚,禁欲之人根本就是在积攒欲望,哪天被点着了,就要命了。
他十八岁的身体,强健而活跃,但他是极自律的人,没有沾染什么花红柳绿,今晚实在是个意外!他甚至没有搞明白那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他辗转反侧,不知何时才睡着,睡得不算沉,鸡叫头遍,他就醒了。
他本有些忘了昨晚的事,怎知来了一桩尴尬事,他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亵裤内滑腻腻的一片,显是梦泄之症。
刘璟窘得捶枕头,隐约忆起昨晚绮梦连连,全是颠龙倒凤、软玉温香之事。
他赶紧换了亵裤,穿了衣裳出门,对面宋芸的屋子没有什么动静,他蹑手蹑脚地攥着亵裤去净房,舀了水搓洗一番。
杨姐已起来做早饭,见刘璟自个儿洗衣裳,连忙道:“少爷,换洗的衣裳只管搁在那里,我做好了饭自会洗的。”
“不不,我自己洗,你去做饭。”
刘璟讪讪地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杨姐,仿佛做了什么错事。
杨姐其实也别扭,她一直以为刘璟和宋芸就是兄妹,不同姓大概是表兄妹,昨晚那一幕,她才恍然大悟,这兄妹是不一样的兄妹。
不过她是挣工钱的,主家的事,她不敢过问,只干好自己的活儿。
刘璟压根儿忘了什么主仆,只觉得杨姐眼神中有嘲弄的意味。
匆匆忙忙洗了亵裤,他瞅了瞅院子里的晾衣绳,斟酌再三,还是悄摸儿地在自己屋内架起了根竹竿,将洗好的亵裤晾在自己屋内。
他特地交代杨姐,自己的屋子不用去收拾。
吃了早饭,他在宋芸屋门前站了片刻,听了半天,认定她还没起,只好先去找周驰。
昨晚是中秋佳节,世子爷阖家赏月,并不办公,刘璟和周驰去了结差事,仅仅是简短说了几句,今日还要去世子府回话。
他自出门去,宋芸睡到日上三竿,昏昏然翻了个身,嘟囔道:“绿蓉,我要喝水……”
半晌没有人应她,她睁开眼,神智逐渐清醒,她坐起身来,发觉小衣里头空空,呀了一声,什么都想起来了。
地上的灯台是为佐证,灯油泼洒在地,有股味道氤氲着。
宋芸穿好衣裳打开屋门,探头瞧对面屋门紧闭,一时拿不准刘璟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