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想禁锢她的人,其害等同于前世的李修文。
宋芸不甘示弱地瞪着刘璟,只见他神情带出几分恼怒,同时隐隐掺杂着不可言说的凄苦。
“你这是气话?还是真心话?”
他血气冲脑,指尖微颤,但咬牙克制地没有掉头就走。
“气话如何?真心话又如何?”
宋芸瞬间理亏,不过仍强撑着理直气壮的样子,不让分毫。
“若是你的气话——”
刘璟别过头去,深吸一口气,“等你消了气,我再跟你算账。若是你的真心话……”
他没往下说,宋芸心想,我可不能落了下风,追问道:“真心话怎么样?”
“权当我的真心喂了狗!”
刘璟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干脆闭了眼,眼不见为净。
“你才是狗!”
宋芸听话就听那几个字,愤愤地骂道:“你是狗!野狗!疯狗!不分青红皂白的大笨狗!”
刘璟瞧她急赤白脸地开骂,但骂的并非污言秽语,真正的市井辱骂是入不了耳的,衬托之下,宋芸这两句骂,纯粹是撒气。
她语调里委委屈屈的,刘璟听完,暗暗反思自己的话是不是太重了,但又不想被她看扁,只沉声添了句:“谁没有良心,谁是狗。”
“你就是没有良心的蠢狗!”
宋芸抓起枕头扔过去,刘璟闻声而动,敏捷地接住,两人的视线对上,屋内突兀地一静。
刘璟尴尬地拍了拍枕头面儿,走近两步,将枕头递还给她,他嫌太安静了别扭,没话找话道:“你这枕头,摸着比我的好。”
宋芸一把拽过枕头,恶狠狠地道:“你不配用这么好的枕头面儿,这是苏杭运来的上等丝绸。”
她说完,觉得话题歪了,哼了声,盘腿坐在**,伸手轻揉脸颊肉,刚才说话脸上太用力,这会儿止不住地疼。
“又疼了?”刘璟被插科打诨的两句话给唤醒,觉得为个鸡毛蒜皮的事儿大吵,实在不值当,尤其是为卢长明那等货色。
这回轮到宋芸别过头去,咬牙哼哼。
“我去给你打盆凉水冰一冰?”
刘璟试探着想看看宋芸的脸,结果她越扭越朝里,偏不让他看。
他只好自顾自去打了盆井水来,将帕子打湿拧了拧地给她,“敷一会儿。”
宋芸不折腾自己,伸手接了,盖在脸上,确实凉丝丝的,舒服多了。
没过一会儿,他又递来一块帕子,说道:“不凉了,换这块。”
宋芸骄矜地又接下,“不跟我吵了?不骂我了?”
刘璟闷声道:“我何曾骂过你?何曾真正跟你吵过?跟你吵架,我那是自找麻烦。”
“你说我是个麻烦?”宋芸瞪圆了一双杏眼。
刘璟在她乌溜溜的黑眼珠里瞧见了自己的倒影,忍不住抿嘴笑,“我的意思是,每回跟你吵,最难受的永远是我,可能是我嘴笨,既说不过你,又容易说错话。”
宋芸得意地正式鸣金,“你有这点自知之明,还不错。”
刘璟将手里的帕子重新打湿,催她更换。
宋芸嫌麻烦,干脆躺着,全由他代劳冷敷。
她的心情,肉眼可见地转好,问刘璟:“你怎么大晌午回来了?”
“担心你,就回来看看。”
刘璟随口答她,哪知道回来惹了一肚子气,先干了一架,又吵了一架,还不如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