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傅如晴特地坐上了前座,把女儿安排在后座。
她熟练地开门,熟练地系上安全带,处处透露出自己曾经身家不凡。
中年男人梳着大油头,一身深绀色西装穿的服帖,显然是个有钱人。这些年傅如晴混迹名流圈,却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料想是个暴发户。她瞄了一眼对方的手表,又想这么好的车他却不带个司机,显然是个暴发户。
暴发户没混过名流圈子,自然也不会认识到她曾经的熟人。
见面仅仅几分钟,傅如晴就立马抛弃了陈兴这个没良心的,想好了要怎么利用眼前这个人的同情心。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被护工轰了出来?”男人把车停到一边,用同情的眼神跟傅如晴对视。
傅如晴好演技,仅仅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就起了千重秋波,红着眼道:“我的丈夫去世了,女儿又生了病,那个死男人生前把家产全给了外面的女人孩子,我和我的女儿没钱交医药费,就被轰出来了……”
说着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抹了一把眼泪。
白雅玲立马就明白妈妈打的什么主意,立即接话:“多谢您好心人,要不是您愿意让我们进来坐一会儿,我和妈妈,指不定要冻死在街边了……”
此时正是初冬,冬风渐凉,马路两边的叶子几乎落尽,还剩下些枯叶在风中打卷,单穿一件病号服,确实挺冷。
迈巴赫里氤着一阵一阵的暖气,白雅玲特地抱着自己的胳膊,假装适应不过来的样子。
“哦?”暴发户似乎真起了怜爱之心,回头,眼睛不老实地在白雅玲的身上乱扫,“小姑娘,你生了什么病?”
“我……”白雅玲心头一紧,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流产了吧?
傅如晴见状立即抢答:“胃、胃病。对,我女儿有很严重的胃病,刚做完手术,还在医院调养。”
说罢又叹了口气:“医生说了,我这丫头要是不好好调养,很可能会病死。那男人实在是太狠心了!抛下我们孤儿寡母,没有个男人仰仗,可怎么办啊……”
“是啊。”白雅玲本来捂着小腹,又慢慢把手移到了胃的位置,低头,抬眸,可怜兮兮地看着男人,跟落了水的小猫儿似的。
哪个男人不喜欢当英雄呢?
傅如晴可算看出来了,比起她这根老黄瓜,眼前这男人更喜欢女儿这嫩瓜秧,心中纵有不爽,又无可奈何。
谁让人家年轻呢。
“我在郊区有一处私宅,不如你们先到那里休养一阵吧,相见就是缘分,何况这小姑娘这么漂亮。”富豪猥琐一笑,不等母女俩拒绝就起了步。
白雅玲也没怎么反对,客气了两下就对他感恩戴德。
老男人在郊区的别墅十分气派,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是庄园,母女二人沉浸在即将成为女主人的喜悦中,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忽然勾起的嘴角。
好戏才刚刚上演。
“蒋总,这是……”
庄园管家从她们身后出现,低声问蒋铭天的话。
“嘘。”蒋铭天颔首,给了管家一个眼神,“告诉庄园里所有人,不许透露出我的真实身份,对她们称我是齐总,一个靠赌博发家的暴发户。”
“是。”
管家了然一笑。
在距离蒋家庄园不远的蛟蛇总部,盛天复正在接受组织的拷问。
铁像眼放红光,机械冷冰冰的声音在室内响起:“跟了白蔓蔓那么久,没发现她在做什么吗?”
盛天复的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声色却很和稳:“老大防备心很强,平时都让那个叫霍斯年的秘书跟在身边,不让属下上前,所以……”